妄想。
也不去照照镜子!
管心佑满腔的不悦,在乘轿来到赴约地点时,更是觉得恶劣到了极点。
「管府当家,你可知咱们今日请你前来的用意?」
城中饭馆,今儿被包下整层楼,各地盐商代表聚集在这里,包括两淮两浙,更偏远的内陆及漠北,能到的几乎全到齐了。
小小的地方,给几十个人挤得水泄不通。
在正经严肃的气氛当下,面对一双双逼问盯视的眼睛,管心佑目中无人地落坐在备好的位子上头。
「这饭馆真脏。」他皱眉挥开小二就要递过来的茶壶,冷声道:「我可不像他们,不喝这种低劣的茶水。」
这不是拐著弯说他们下等?众人闻言,火气在心里。
「管府当家!」一个年长的老者发言,希望他重视正事。
光是请这大少爷出来,就让他们想尽办法,好言好气:而现在,他人是来了,却让所有同行等他近两个时辰才迟轿缓来,一坐下就是这等态度,实在教人难以按捺肝火!
管心佑扫视一周,才略略不耐地道:
「有何贵干就说吧,我可不想在此地待太久。」
「好!那咱们也不客气。」一个汉子站到前头,大声道:「管府当家,你为吸引大众而降低盐价,这影响了咱们的买卖,希望你能够收回这种决定。」
像是盐这种民生必须物,为了维持稳定,通常都有著公定的价格,商人们间不用明讲,多半都是一种默契。管府的盐行却在两个月前突然将盐价降低将近一半,此举严重地破坏整个环境的平衡,各地的管府盐行均是门庭若市,而他们这些散商则个个都快嗑西北风过日子。
「为何?」管心佑如置身事外般反问。
为何?还需说明为何吗?
「你这家伙!不是只有你管府赚钱就好了!」有人喊道。
「是啊是啊!」立刻得到附和。
他们不若管府财大,就算想如法炮制招揽客人上门,也压根儿没有那种本钱挥霍。官府贪污严重,私盐泛滥,这几年已经够困难,本来大家夥不敢想多么富裕,只求得温饱就能知足,再让这小子给搅和下去,连这一点安宁也没了!
管心佑冷哼一-声站起,轻慢地睇著满室愤慨。
「做生意是各凭本事,没本事的话谁也救不了。管府不是开善堂,少来哭爹喊娘的!」低澈的嗓音说得云淡风轻,但语意却如同他的表情,极是高傲。
他也不管这场谈不上协议的烂戏关系著多少家口生计,立决结束,留下错愕愤怒的众人,拂衣离开。
[主子!主子!」始终战兢在旁的彭总管於他人轿前追上,著急道:「主子,您不应该这么说的,不论您心里觉得如何,但这么惹恼其他盐行实在不是好事。]
「不然我该怎么?」管心佑瞧也不瞧他。
「至少您应该婉转些……」老夫人在世的时候,手腕总是柔和的。
他冷冷一笑。「那不就是虚伪?我实话实说不好吗?」
彭总管楞住。他完全扭曲他话里想传达的意思。
「可是……」
「彭总管,我才是主子。」管心佑慢条斯理地开口,斜目瞥视著他。
所以……主子做事,是不必要经他允许的。彭总管非常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但讽刺的是,关於盐行,他比管心佑投入更多更多的岁月。
「是……是的。」他躬身低头,上了年纪的眼角却微微地颤动著。
管心佑满意地坐进轿中。
「你最好先想办法让两淮的十六家分行,趁著我带起的一股气势,由亏转盈。」语毕,他放落轿帘,命轿夫起轿,彭总管消失在他的视野之内。
管府聘请的师傅,只有告诉过他获得利益的方法。或许,管老夫人应该亲自教导他剩余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来不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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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个谁?谁谁啊?结什么的?对了对了就是你,我就是在喊你。」
结福提著一篮青菜,听见唤声回过头,就见管令荑对她招著手。
「有什么吩咐,四姑奶奶?」她缓步走近,恭敬地询问。
「没什么吩咐,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啊。」管令荑挑眉一笑,又问:「你拿著那些东西想去哪里?难不成那臭小子像兔崽子一样,开始啃菜叶了?」
「青菜是要给厨房厨子的。」她简单地回答。
「怎么?你什么时候兼管厨房的事了?」要照顾那臭小子能这么分神吗?她奇道:「莫非你被他换去厨房当厨娘了?你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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