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
他神情微缓,眉间深锁的直纹因她所说的话而梢稍开展。
「端木大夫会查出原因。」
「用不着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浑身上下难受得要命,很可能就快死掉了……」她抱着床柱摇头,泪眼婆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请你看在我垂死的份上,帮我完成最后遗愿,好么?」
雷朔胸口一紧,满腔霎时弥漫一股无以名状的恐慌。
「-会好起来,快放手!」
「不要……」她避开他伸出的双臂。
「听话!」
「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危急时刻,这女人究竟在强撑什么!
「你不怕被我传染?」
「我会陪。」他粗声说道,不再任她退缩,拇指揩去她颊上的泪痕。
闻言,喜韵心弦重重一震,怔望那双心急如焚的赤眸,他毫不犹疑的目光,几乎掐住她的呼吸,胸口顿时心乱如麻--
他怎能不惧染病,直接触碰她布满怪疹的脸?
他怎能不顾一切,甚至是自己的性命,只为了救她?
他怎能……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是我即将过门的妻。」
是呀,除了这个理由,还有什么理由能驱使雷朔这么做……
这是人之常情,再简单不过的道理,理所当然的回答,却偏偏让喜韵心头感到没来由的剌痛与窒闷。
如果他不需因歉疚而娶她,还会像现在这样愿意舍身救她么?
他会么?
「只要我死了,你便不需因歉疚而娶我。」她苦涩应道。
雷朔不悦地-起眼。
他几时说过他是因为歉疚而想娶她?
「你走开!我不要你的怜悯……」她抱柱埋头闷道。如果他只是为了对她的名节负责而与她成亲,她秦喜韵不需要这种怜悯!
「-必须马上看大夫。」
「别碰我!」她讨厌雷朔!讨厌只把她视为「未婚妻」、其它什么也不是的雷朔!既然如此……
「如果你当我是你的未婚妻,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好让我死而瞑目。」
「-想看圣物?」
见她如此痛苦却又强撑执着,他只好退一步。
她抬起半只眼,颓丧的眼神终于注入一丝光彩。
「我不知道。」雷朔回答。
她怨怼地瞅了他一眼,嘴角垂了下去。「你根本无心娶我……」
这女人,此二事可以相提并论么!
「我不知道圣物。」他耐着性子再道。长久以来,圣物到底为何,依然无解。
「你敷衍我,那干脆让我自生自灭,你走!」她埋头指向门口。
雷朔不再任她无理取闹,强势抱起她。
「放开我!我不要看大夫,除非你把圣物拿出来!」她胡乱挣扎着。
「-要跟-的性命开玩笑到几时!」
雷朔终于忍无可忍,沉声低咆,连刚踏入房门的小禄都吓了一跳,屏气不敢上前。
「无论我嫁你与否、抑或我即将死去,你就是决意不把圣物借我看,对吧?」
倔强大眼对上陰酷赤眸,不复见适才的虚弱无助。
冰硝般的精锐在雷朔眼底浮现,刚毅的下颚倏然一紧。
「-没有染病。」
门边的小禄听得目瞪口呆。
咦?喜儿姑娘没有染病?那身上怎么会发那些奇怪的疹子?
「没错!」喜韵大方承认,生龙活虎地跳下床榻,身上布满红疹却俨然无病无痛,小禄这会儿看得目瞪口呆--
她只不过用了点特殊药草的汁液抹在身上,制造发疹的假象,药效褪了红疹自然就会消去。
「如果没这么做,我永远不会知道就算嫁给你,你也只会把我蒙在鼓里,那我嫁了也是白嫁。」她不满地撇撇嘴。
端木老爷爷,您错了!跟雷朔成亲有啥好?他一样当她是外人!
莫名地,喜韵感到些微苦涩自胸臆间开始泛滥。
至于雷朔,此时赤眸燃起一抹皆红的沉怒。
就算再怎么无知的人,也不难明白这又是她为了向他套出圣物下落的计谋!
「-已经不只一次对我使计。」
她眼中只有不知存在与否的圣物,为了那东西,她一再利用他,甚至连成亲也能成为她欲达目的的手段之一!
方才,他几乎以为,她终于不排斥成为他的未婚妻,结果,又是她再一次的欺骗!
听雷朔这么说,喜韵戒慎看向一脸沉愠的他。
难道,雷朔得知了什么?
「-醉倒那夜,已把意欲何为全告诉我了。」他直指而出。
小辫子被揪住,现了形,喜韵暗暗低咒--
真要命,酒后吐真言的竟然是她自己?!
「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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