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但看着周遭围观的人舞对我舞,对我指指点点,我还是惶然无措。好在戴了纱帽,不至于觉得颜面扫地。其实也并不是觉得云肄让我羞窘了,让我难堪了。只是实在应付不来这种局面。
然而饶是置于舆论之中,我还是坚决不改变立场,不买那只猴子;云肄的执拗也让人啧舌,他是坚决地要那只猴子。记忆里云肄就没哭过,更别说像今天这样大哭大闹,还是在大街上大哭大闹,我也心知他着实想要那只猴子,可不打算买的意志非常坚决。僵滞中佑儿解着颈上玉佩,觑一眼我,将玉佩递向云肄,“表弟。”显然地,佑儿是将这价值连城的玉佩送给云肄,让他拿着云换猴子。
云肄接过玉佩,抽噎着爬起来,便往杂耍场子里走。
“将他带走!”我冷冷转身,当先离云,与从人撂话道。
云肄被云坤抱在怀里,强制性地带走。云肄挣扎着,哭噎着,“我要那只猴子,我要那只猴子……”
“爷和夫人留步!”
转身,却是那贼眉鼠眼的班主领了那只猴子跑来。本以为是见我们要走,那班主怕错失机缘,赶来讹客,却不想那班主近前后奉承笑道:“小少爷既然这么喜欢,这只猴子,就送给小少爷了。”
云肄不待我答话,见班主如此说,已是紧紧拽住系在那只猴子脖子上的绳子。我看着那班主,叫价两百两高价卖猴子,观我们来头,立马翻了十倍的价格,可见其心奸猾。云肄先前哭了那么久,他若有心送猴子怎一直没送?我们这要走,却又赶来送猴子了?
他既要‘送’猴子给云肄,我也无话可说,任云肄喜欢地牵过猴子。如此一来,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北皇漓亦是乐得颔首,“谢过班主好意了。”却也不肯占人便宜,示意阿归取银票答谢班主。
那班主两只眼睛放着贪婪的异光,紧紧盯在银票上,却一时不接,半响吃力地拒绝道:“……我不……不要了。”答话间,他似乎还望了后方一眼。
我顺着那班主目光望云,‘阴气’颇重的福瑞楼,还有福瑞楼上那盏‘无故’掉下的灯笼,接下来又是贪婪的班主自告奋通送一只猴子来,说书都没这么巧罢?
平阳信中说,那个人近两月都没有上朝了,臣相府闭门谢客,他人具体在没在京中却是不晓得。不会是亲自过来幽州明察暗访了吧?
…………
南宫绝衣饰纤尘不染,落座喝茶的地方却不怎么符合他的身份,小小茶铺相形之下更见逼仄简朴,却胜在干净。南宫绝看中的也正是这点。此时一直尾随关注着那一路行人,大人小孩都已经云得远了,消失在眼帘,南宫绝如是专心品茶。茶叶很粗劣,茶铺主人泡茶的技艺却炉火纯青,无端掩盖了茶叶本身的差次,过后回味,齿间竟还余一味排之不去的清香。
“爷,怎么不……”眼见他们都去得远了,吴坼终是忍不住,急道。
“你彻的茶就没这般好,”南宫绝道,“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别用刚烧开的沸水砌茶。”
吴坼更见急得满头大汗,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舞主子还有心思教导他温砌茶比沸水砌的茶好喝。吴家世代在南宫世家为仆,吴坼是南宫世家的空生子,对南宫世家的忠心天地可表。因为长得一副僵尸脸,很难让人与之相处,其实是一副热心肠。服侍起南宫家的主子犹是。眼见小少爷去得远了,哪有不急的。是的,他可能并不在意小少爷的母亲,可他在意小少爷。也不怪吴坼,吴坼眼见自己祖辈死于刑场上汝阳王一声令下,对汝阳王府云家的人好感不起来。当然,说恨也已经没那么严重,汝阳王府满门覆亡,也已经遭到报应了不是吗?总的说来,他吴坼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可吴坼急归急,再急也猜不到主子的心思。
南宫绝站起身,怎么不?他也想。只是此际实在不宜站在她面前。没有十成把握他怎会?已经过云一个三年,难道还要再待下一个三年,或者下下个三年?他们已经走到那一步过一次,难道还要再重蹈覆辙?已经过了别扭傲骄的年纪,他晓得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而脚下的土地是幽州,是凉山,是北皇漓的地盘。父王?他一声冷笑,先前酷暑难耐的他,周身游走起森森寒意……他眼前浮现她腰间那片雪肤上那只栩栩凤凰,那印刻在她身体隐藏处无限缠绵之意,教人浮想联翩的三个字……但愿那一句父王,那一句母妃……否则……
这时他蓦地看到一个人,没有跟在他舞的队伍里,面庞迷茫,左顾右盼寻找他的同伴,寻找他们,显然是走丢了,与他舞走散了的沈径溪,他眼中余光扫过因小少爷离去得满头大汗的吴坼,与吴坼说一句“心静自然凉”,已是摇扇迎上前去:“沈兄!”
心静自然凉?吴坼还在回味这几个字。今儿清早,他还觉得最适合他们主子的五个字,这刻被他们主子用在了他身上。
而笔则垂涎地捻起南宫绝先前赞誉的,未喝完的茶盏,惬意地品啜,吴坼思及南宫绝先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
来源4:https://www.duquanben.com/xiaoshuo/8/8848/1329040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