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
他们既是朝廷的人,我自是不好为难了,礼节性地答道:“这一路都顺遂太平,并未遇到官爷口中的男子。”
“如此——”那人目光在车驾上兜转了一圈,许是泉水般柔美的我的声音,许是我抚的婉转悠扬的琴音,他心平气和,越发客气道:“在下叨扰了,姑娘先行罢。”
我轻唤道:“秋。”
“是,小姐。”
秋冬会意,扬鞭驾马。
然马车才行出百米不到,只听挞挞的马蹄声,却是那为首之人回转了来,秋冬才待发怒,那人已再对马车抱拳,却是与我说话了。
“姑娘,那负伤男子乃是潜入我梁国,狼子野心的突厥人,”那人将一管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从车厢窗口掷入,警言道:“姑娘路上若遇上了他,还请引燃此物,一来助在下等人将其碎尸万段,二来在下等人也可赶来援救姑娘,免受他伤害!”
春捡起那管东西递与我,却是发射信号的物什,春不由轻笑道:“护卫我家小姐,也是官爷您的份内之事么?”
那人语气生冷而不卑不亢:“食君俸禄,担君之忧,护卫我大梁百姓,自是在下份内之责!”
马蹄声远去,春噗嗤笑道:“奴婢原以为那人是因为郡主才大献殷勤,倒不想他有趣的紧。”
我轻笑道:“你以为天下男子都一个德行?譬如那人,便是软硬不吃。”
春逗趣道:“长的也极是伟俊。”
夏懒懒道:“就是年纪大了点,有三十岁了罢?”
春辩驳道:“三十岁那叫春秋正盛!”
我微笑着看春:“动了芳心了?”
春看我道:“郡主就没动心么?”
“没动心。”我低眼翻书,然后道:“我谁也不喜欢。”
—
春夏面面相觑,挤眉弄眼,我看了眼她们,又低眼看着琴谱,却听秋在外大声道:“郡主,坐稳了,快到云州了,不过云州前几天似乎下过雨,这拐角处不仅狭窄,路面上还长有青苔,滑的很。”
我撩帘看外面,果然已到了京城与云州的交界地,这处逼仄的拐角处,听说路过这里的车辆每年都有翻车,这一翻下去,下面虽不是万丈悬崖,却也足够伤筋断骨,甚至车毁人亡。低头看了看由鹅卵石铺就的路面果然生了青苔,不由说道:“秋,停车,这段路我们步行过去。”
“是,郡主。”
春夏扶我下车,临出车厢时,春似乎又想起什么,将那管发射信号的物什捏在手中,我和夏狐疑地看着春,春不好意思地道:“我……我就是胆子小,怕,怕遇上坏人,先前那些官爷不就是在这一路找那个突厥人么?”
我和夏相顾暧昧一笑。
春越加不好意思,垂着头随着我们一道下了马车。
马车里轻了些,冬笑道:“这回驾起车来就容易多了。”
夏撇嘴道:“瞧她说的跟我们多重似的!”
我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道:“秋冬,你们也下来,这段路实在危险的很。你们牵着马车走,万一车翻了就翻了,损失一些财物也无关要紧,可别把你们的性命搭上。”
秋冬点头,矫健地跳下马车。
秋冬牵马,春夏随行在我身后,我提着白纱裙裾行在前面,四月里的天气已经很温暖,京城的气温比别处偏高,我已经着了凉爽舒适的春衣,云州气候虽要冷一些,但这场春雨过后,晴空万里艳阳普照,便也很是适宜,加之新雨洗礼,绿水青山,好一副如画江山。神清气爽地踏足逼仄的拐角处,一柄寒气逼人的长剑电光般地袭来,瞬时惊荡了心湖平静的水平面,心弦蓦地一颤,脸色煞白如身上白纱,本能地惊呼一声,回头便见灌木丛中站起的那长剑的主人:黑衣染血的年轻男子,重伤之下不减丝毫的凛冽杀气,清竣面庞似我梁人,却又有几分突厥人的味道,不用想也该料到,他便是先前那些官爷们要碎尸万段的突厥人了。
剑尖已至我咽喉,我才闭眼以为我命休矣,男子似乎想杀的,以为过来的是那些官兵,乍见我一女子微谔之下,长剑停滞空中并未刺过来,我睁眼,他欲收剑间,秋已用剑挡开了他手中剑刃,那古剑剑穗上掉着的蓝玉月牙晃作一道蓝弧从我眼前划过。
与此同时,秋冬齐齐拔剑,男子本能地仗剑抵抗,春夏慌忙拉我到一旁护着,秋冬一左一右,剑法连贯地对抗着男子。秋冬习武已逾十年,父王为她们请的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两女连手,威力更是倍增。男子健康时,许不惧秋冬,但方才刺向我那一剑已是强虏之末,重伤之下,男子本已神志不清,招式凌乱强行接了秋冬几招,已是连身体都支撑不住,再中秋冬各自一剑,旧伤又添新伤,便是仗剑也无法站立,颓然地倒了下去。秋冬对他又踢又揣,他吐了口鲜血后,晕厥了过去。
“好了。”
我轻斥道:“他刚才也没有想要杀我。”
秋又踢了男子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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