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是他只能暗暗渴望,却不敢也不能奢求自己拥有的……
她不爱他也好,跟了别的男人也好,只要她得到幸福就好--
一念及此,蔺长风忽地沉沉叹息,瞳眸凌锐的光芒尽敛,只余深深怅然。
***
爱德华的声音像遭清风戏弄的风钤,在她耳畔不停地叮当作响,却一点也入不了她的耳。
更别说入她的心。
自从午饭用毕,楚行飞与戚艳眉借机退席后,爱德华便再也掩不住再次见到她的喜悦,兴致高昂地说着、笑着。
寒蝉只分一半的心听,另一半游走于天地之间,不知所云。
「要不要一起去看场表演?我知道温哥华市有一家JAZZPUB,晚上有很棒的现场表演。」
「好啊。」她漫应着。
「那我们现在先去哪儿?先坐船到温哥华市区逛逛?」
「不,我想再坐一会儿--」
「也对,外面挺冷的,那我们再多聊一会儿好了。不知寒小姐平日有什么兴趣?」
「射击。」
「射击?」爱德华微微扬高嗓音,颇为惊讶。
「你不喜欢吗?」她终于将一双迷蒙的美眸凝定他身上。
「不,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讶异……」
「我喜欢射击。」她静定望他,「空手道三段,柔道挂黑带,闲来无事就喜欢找人过招。」
「这……」他嘴角一歪,有些迟疑,「这兴趣确实不寻常--」
「我喜欢武术,不喜欢社交,不是你心目中那种出得厅堂、人得厨房的贵妇。」
「寒小姐,-……」
「我其实不喜欢紫红色,最喜欢穿一身黑,最好把全身上下都染成黑色,这样我在晚上办事才不会让人瞧见。」
「办……办事?」他声音都抖了,「办什么事?」
「我不能告诉你。」她一本正经地说,言下之意却令人思之战栗。
「寒小姐……」他想说些什么,却被她忽然立起的身子打断话头。
「对不起,」她一面穿上大衣一面道歉,「我忽然想起今晚还有件重要事情要办,不能奉陪了。」
见她俐落果决的动作,爱德华有片刻失神,等他重新捉回神智,她已迈开飘逸的步履。
「等一下!寒小姐,」他连忙跟着起身,「我喜欢-啊--」
「不,你不喜欢我。」她回眸,嗓音固然蕴着淡淡凄楚,丽颜却平静无痕,「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表相。」
***
他喜欢的,只是她的表相。
没有男人会喜欢她的,没有男人会喜欢她这种冷若冰霜,既不会撒娇耍赖,也不懂得温柔体贴的女人。
她早说过,没有男人会看上她这种只会玩枪的女人--她早说过!
因为就连他!就连那个堕落黑暗、没有灵魂没有心的男人也不喜欢她,心动的对象是一个天使般的女人。
是男人都喜欢天使,尤其是满身罪愆的男人!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纯真善良的天使为他们拂去满身罪孽尘埃,而不是一个与他们同样堕落不堪的女人。
他们绝对不会喜欢她这种女人,他绝对不会喜欢她--
一阵莫名的刺痛忽地袭上寒蝉的眼眸,她眨眨眼,一咬牙,更加加快了脚步,高跟鞋在维多利亚饭店前的广场敲出清脆声响。
忽地,高跟鞋在广场上覆着薄薄白雪的地面上一滑,连带影响了她全身重心。她不觉一声惊呼,眼看着自己的身子狼狈地往前倾,就要落地--
一个宽阔硬朗的胸膛稳稳地接住她,跟着一阵略微焦急的嗓音在她头顶扬起,「-没事吧?蝉儿,干嘛走得这么急?」
她倏地扬首,灿灿眼眸映入蔺长风紧紧蹙着眉的性格俊容。
她心弦一扯,蓦地再也无法抑制满腔激动。
他怎么会在这儿?他怎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他该死的在这里做什么……
怨怒的浪潮,排山倒海地在她心底呼啸,她瞪他,死命地瞪着,却软弱得关不住争先恐后逃出眼眶的泪珠。
别哭了,别哭了!
她拚命在心中命令自己,却无论如何止不住那一束束奔流的泪水,徒然怨着自己、骂着自己,却是毫无办法。
她只是哭,不停地流泪,哭得连呼吸也无法顺畅,哭得蔺长风不知所措,手脚忙乱地安慰着她。
「别哭了,寒蝉,怎么哭了?是不是那个男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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