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黎氏?”
“黎氏企业——好像是做一些生物科技方面的业务,是商界的新贵。”
“这个问题清晓一定最清楚了。清晓,黎教授不是你的表哥吗?
徐清晓吓了一跳,没料到话题焦点会忽然转到自己身上。她瞪着小臻充满光彩的脸庞,哑口无言。
表哥?黎之鹤根本不是她的表哥!
“清晓,他是你爸爸还是妈妈那边的亲戚?”
“是……爸爸。”
“真的?是你姑姑的小孩吗?”
“不是。他……”徐清晓眨眨眼,掩饰内心的汹涌波涛,“是我们的远亲,很远很远的。”她加了一句,生怕女同学们再追问下去。
“这样啊。”小臻点点头,然后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真好,有这么帅的一个表哥。”
“我真希望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又成熟又帅气的表哥!”
“对啊!本来以为他可能光有一张好相貌,没想到他还教得挺不错的。”
“真可惜他的课都在研究所,大学部只开了一门课。”
“你可以为他来考我们学校的研究所啊。”
“那也得看考不考得上啊……”
徐清晓默然不语,静静坐在一旁听着同学们谈笑。
这可不简单,系上同学对教授教学品质之挑剔一向出了名,尤其几个颇有文学根硫的同学,稍有疑惑,往往可以在课堂上跟教授辩得面红耳赤。
但黎之鹤的课,同学们光是聆听他行云流水的丰富内容,连笔记都在他不时反问同学几个问题的压力下来不及写,遑论还挑他错误,进行批判了。
但她倒还没听见同学对这样的上课压力有过抱怨的,大部分同学只是对他更欣赏与仰慕。一“对了,清晓,黎教授结婚了吗?”小臻再度将视线射向神思飘茫的她。
她恍然回神,“他……结婚了。”
“结婚了?真可惜。”几个女同学都是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他老婆是怎样的女人?”
“我不清楚。,’她低低地答,“只知道她已经过世了。”
“什么?’’这个答案给大家带来更大的震惊,几张年轻的容颜都抹上一层浓浓的同情,“这么年轻就死了?黎教授一定很难过。”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有人都将疑惑的眼光对准她o“我不知逍。”她摇着头,内心突然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
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她应该了解他的一切呢?她其实也只比他们多认识他几天而已,对他的了解跟他们一样——少得可怜!她从来搞不清楚他心中在想些什么;这几天他总是用一张平静的、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孔对着她,根本难以理解他内心的情绪。
她甚至怀疑他内心究竟存不存在任何真正的情绪。
“清晓,等一下你代表上台献花吧。”
“什么?”
“由你代表献花。”。
“献什么花?”
“教师节啊!每个教授都拿到了,当然不能忘了黎教授这一束。”小臻热情洋溢地说着,一面将一束花推给她。
徐清晓眨眨眼,看着璀亮的花束直逼眼前,中央高高立着一朵天堂鸟,其他花朵都像是专为陪衬它而存在。
“天堂鸟……”她喃喃说着,一股奇怪的暖流急奔过她的血管。
“你不觉得这跟教授的名字很配吗?黎之鹤,这个‘鹤’不正是天界才存在的仙鸟?”小臻灿烂地笑着,“送他天堂鸟再恰当不过了。”
他像天堂鸟?她瞪着那以独脚站立,看来骄傲高贵的红色天堂鸟,思绪怔忡不定。
如果他真是天堂鸟的话,也是一只折了翼的天堂鸟——他失去了可以与他一起翱游天界的伴侣。
这会不会就是他总是面无表情,将所有情感心绪隐在黑眸最深处的原因?因为他失去了一生挚爱,所以再也无法逍遥自在。
她想起那个只存在相框里的女人,那个看来矜贵优雅、自信又美丽的女人。
黎之鹤究竟有多爱她?
“你刚刚上课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徐清晓刚坐上黎之鹤深灰色的别克轿车,便听闻他带着责备意味的质问。“没什么。”她躲避他的眼神。
黎之鹤收回定在她身上的眸光,发动车子。“清晓,不论你现在的生活起了什么变化,在学校,你仍然是个学生。”他眼眸直视前方,“你应该专心上课。”
“我是专心上课啊。”她微微狼狈地答,“我知道你今天上课的主题是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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