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晨都会有琴声从梨园传来,只是再也没人敢上前时候弹的都是《清风曲》。清风扶,万物苏。梨花也越发得洁白娇嫩。《清风曲》催发万物生机,对修炼也极有好处,谁还会吃撑了吼他?巴不得他多弹几个时辰。
陈在远处望着他,手中捏着他送的白玉佩。指尖还残留着那触碰时温软的战栗,他一咬牙背过了身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看,可是又忍不住回眸,将那抹白色的倩影印在心里。
方信算不上绝美,相反他脸上还保留着稚气,更像是个不谙世事的青涩少年,然而这青涩少年却有一双深邃的眼睛让人琢磨不透,时而沧桑,时而倔强,时而又是掩在笑容下的少年轻狂。独特得让人无法不去再看他第二眼。
陈还是僵直了身,向后走了去,他明白,给他的那块玉佩只是件防身的器物,不会是他所期盼的别的什么。只是他刚走了两步,背后有个不悦的声音传来。
“才刚来,怎么又走,过来陪我喝杯酒。这几天早晨,这院子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想找人喝个酒都不容易。”他没想,都趁这机会修炼呢。
陈定了身,挣扎着是转身还是继续往前走。他的心很想坐在那白影旁与他一起畅饮,但他的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去!他紧握双拳,情感与理智在脑中痛苦地纠葛着,交战着。
方信见他久未动静,轻哼了一声:“怎么,连太上长老的话也不听了吗?”
陈的手握得更紧,指夹深陷肉中,仿佛要渗出血来。“太上长老”这四个字像一座泰山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让他窒息。他深吸了一口气,淡淡转身,道了一声:“陈遵命。”像是赌气一般坐在了方信身旁,侧着脸不看他。
“哟,还生气了。”
“我没有。”
“得了吧,爷爷识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也亏得他说谎时面不红气不喘。
“你吹吧!”陈显然也不相信他地牛皮。
“呵呵。”方信笑笑却是不生气,“其实老子也挺烦这些繁文缛节的。现在陈府里只要是个人见了我都毕恭毕敬,哎!无趣啊。”他一拨琴。一阵萧索之声随之而出。“我有那么老吗?”他把脸凑进陈烨,俏皮得向他眨眨眼。
陈被突然凑近得大头吓了一大跳,方信离他很近,近得让他能感受到喷在的鼻息,痒痒的,酥酥的。他不敢看方信漆黑眨动得天真大眼,连忙将视线往下移,慌乱之下却移到了柔软粉嫩的双唇上,他咽了咽口水,混身燥热。眼睛不听使唤得滑向那雪白如玉的颈窝。如果将头埋在那里嗅着发香又会是怎样的感觉?
“你地已经八百多岁了。”陈烨连忙转过头,调整自己的呼吸,再看下去,他怕自己真地会忍不住把方信揽进怀里。
“原来我已经这么老了…可是我的心还是一颗少年心啊。”方信坐回去小声得嘟囓着,有一下没一下得拨着琴,倒是没有注意到陈的异常。
“得,我也不做什么太上长老了,没趣得紧。想找个人渴酒的人都没有,寂寞啊!改天让大头撤了去,反正老子也不姓陈。”方信是一个耐得住寂寞同时也惧怕寂寞的人,很矛盾。
“你不姓陈?”陈惊异,他还以为方信是大长老的哥哥。
“你没听见封家的人也叫我太上长老吗?”方信暗叹,挺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一惊一乍的呢?不过逗逗他似乎也挺不错的。他见陈要开口,又抢在了先,“不过,我也不姓封。”他见着陈那付呆样。暗觉好笑,嘴角地弧度也不觉大了些。
见他一笑,陈算是明白了,原来人家在逗着他玩呢。他闷哼了一声。气愤得说:“反正不会是叫邪酒。”
“呵呵,还说没生气。不过…告诉你也无访。我姓方,单名一个信字。”反正日后陈烨也会知道,不如大大方方得告诉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睛一转接着说:“号…邪酒君,所以我也不算是骗你。”
“真的。”陈烨有些不信。
“嗯。”方信点点头,“我很少骗人的。”很少,但并不代表不会。
方信被陈看得有些心虚,他拿出坛酒揭了封,顿时一阵酒香传来,甘美醇厚,香气迷人。陈烨不禁叫了声:“好酒!”
“当然是好酒了,这可是我师门用灵果独门酿制的灵酒,对你这小娃娃的修行很有好处,我可是很大方的,别忘了多喝几口。”千年份的朝露能不好吗?
师门?上次也听他提过,似乎是个大门派。陈在心里想着,倒也忽略了“小娃娃”这三个字。
闷了几天总算有人陪他喝酒了,方某人心情大好,大手一挥,落在陈烨的肩膀上:“小子,想听什么曲,我给你弹。可惜了,现在不是晚上,要不然良辰美景,花前月下多那啥呀。”其实他是想说多诗意地。
陈听到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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