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有那白发了,老了。”汪永昭手撑着地面,垂着头淡淡地说。
“不及朕一半的多,朕老得眼睛一到晚上就看不太清了,想来,你定是没有的罢?”靖皇的声音有说不出的讽刺。
汪永昭垂头不语。
“照顾你的那张氏呢?身子骨好一点没有?”
“没,”汪永昭当即就答了话,苦笑着道,“生完三儿后,这身体再也比不得从前了,以前只一日两日就能好的风寒,现下快一月了,那寒气也没褪尽,您知她也是个熬性子,在我与三儿面前就忍着那咳,只有到了谁也听不到了,咳得就像……”
说到这,他不再说下去,只是趴下地,又给靖皇磕了个头。
“实在不行,找太医去看看,就全太医,他治风寒咳嗽有一手,朕也召他看脉,咳得厉害了,他也有那本事让朕好过点。”靖皇淡淡地道。
“臣遵旨。”
“丞相大人到。”外面的太监唱起了诺。
靖皇那刚缓和一丁点的脸色就又全冷了起来。
杨勉一进,靖皇阴沉地盯着他,“丞相大人,我听说你那堂侄女,是从青楼花街里出来的女子?”
杨勉一听,瞪大了眼,朝靖皇拱着的手一时都忘了收回来。
“是,还是不是!”靖皇死死地盯住他,看他还敢不敢再骗他一次。
杨勉在心里苦叹了一声,往下磕头,“那孩儿也是个命苦之人,幼年与家人在街中走散,谁料被人拐去了那花街暗柳之中,后来被宣武将军救离苦海,后宅妇人走动之间,才发现了她是杨家失散的幼女,陛下,她母亲为寻她哭瞎了眼,祖母为她更是每日吃素,只求能早日找回她,现下她回来了,母不嫌子丑,谁又忍心提那伤心之事,这便,就全隐瞒了下来,恕臣欺君,这事没有向您启禀。”
皇帝听了,在龙桌上支起手撑着脑袋,好一会,才沉沉地说,“都退下罢。”
“是。”
“是。”
在一冷静,一惶恐的答声中,汪永昭与杨勉站了起来往门边退。
走了几步,龙椅那边的皇帝又说,“永昭。”
“臣在。”汪永昭转身弯腰拱手。
“把全太医带去,莫小病拖成大病了,皇后去的那天,我还当她只是想睡一会呢,你莫大意。”靖皇说到,支着的手大力地揉了揉额头,“去罢。”
“臣知晓了,谢陛下隆恩。”汪永昭再施了一礼,走到殿前,看着空荡荡一片的殿院,烈阳普照在石砖上,那温度都假要冒烟了一般,可就是如此,也挥散不去这正德殿内的阴冷。
“公公,皇上这几日吃食可好?”汪永昭转头问大太监。
大太监领着他往太医院走,等走下了正德殿,他才轻轻地说,“还是以往那般,食得不算多。”
“劝着他多食点罢。”汪永昭走了几步,转头又与他淡道,“拙内从我这处得知皇上胃口不算太好,她便想起,往日皇后还写过几道膳食方子给她,于这炎炎夏日用很是妥当。”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张纸给了他,“这是她默记下来的,原方已还给了陛下,您看看,要是能用便用用,拙内说这方子很是养神补气。”
大太监忙不迭地接过方子,仔细看过几眼,眼角也有点滚烫,“这方子我看着也眼熟,汪夫人用心了。”
汪永昭颔首,便不再言语,随了大太监去了太医院,与那全大夫把病情一说,让他带上药箱,随他回了善王府。
这厢上书房里,大太监把膳食方子给了皇帝,皇帝看过后,阴沉着脸寻思了好一会。
“可是有不妥?”大太监被他沉思得有些忐忑不安,不能啊,这方子汪大人走后他还找了太医看了,一点错也没有,再说了,汪大人怎会犯这种错?
“没,就用这方子罢,往日王妃,不,往日皇后便是用的这方子给我消暑养神,”说到这,皇帝看着已是老太监的大太监,嘴角有点笑,“我还记得永延那年你来给我送信,她还赏了一碗养神粥给你用,你当时给她磕了头谢赏,她还跟我笑了几声,直说宫里的太监像你这样不怕靖世子妃的少。”
老太监被他说得眼泪湿润,抬起袖子抹着眼泪哭道,“这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陛下,您就别再想了,皇后泉下有知,当不知为着你要怎地心疼。”
靖皇摇头,挥手朝他道,“下去罢,哭得朕头疼。”
还不待人退下,他便拿起了奏折,轻咳了两声,便全神贯注地看起了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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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汪永安的住府到汪怀善的王府,不过是一时辰之间的事,外面闹得甚是沸沸扬扬,善王府却是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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