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边大都护府内
朴正熙端坐在签押桌前,下首处生了两个火盆,分别有一个婢女侍弄着。朴正熙身旁更是有两个美婢蹲在他脚下给他揉捏着小腿,他自己手中拿着几本折子很是悠哉地看着,倒也显示出一股儒雅风度。
“大人,顺承少爷来了。”一名在门口侍候的小厮进来通传。
朴正熙轻轻挥手,在场的众婢女都退了出去。
“爷爷,翁主回来了。”
进来禀报的是朴正熙的孙子朴顺承,在原来的朴氏嫡长孙被一伙汉匪杀了后,朴顺承就自然成为朴氏第三代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翁主?她不是被贼人抓走了么?”
“回爷爷的话,据城外兵马汇报说是一伙骑兵将翁主送回来的。”
“骑兵,大约多少人?”朴正熙目光中露出些许精光。
“不下两百骑!”
“你下去吧。”朴正熙居然闭上了眼睛迅速结束了这场对话。
朴顺承露出一丝惊讶和欲言又止,但随即又将这些心绪平复,低头躬身退出。
按照朴顺承的算盘,自己那哥哥已经死了,那么这翁主就应该嫁给自己了,到时候自己虽然不是嫡出,但若是娶了翁主,自己的地位在朴氏第三代就彻底巩固!况且,那翁主自己见过,确实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哪个男人不动心?
谁晓得自己爷爷连话都不让自己说完就让自己退下了,朴顺承心中有了一丝不甘。
待朴顺承离开,朴正熙再次睁开了眼睛,只是这次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凶戾!
“两百骑,好大的阵仗!这还是一伙汉匪么?老夫这是明白了,你崔家为何说是一伙汉匪劫去了翁主,你崔家怕是不敢说是明军吧!怪不得闵泰那支人马居然被一伙匪寇击溃,这哪里是匪寇,这明明是地地道道的明军!截了我朴氏的翁主,知道大事不好,居然还明目张胆的送回来,真是欺人太甚!”
朴正熙当年是陪着自己父亲一起经历了壬辰倭乱的,并且见证着整个朴氏门阀在自己父亲的手上崛起成为朝鲜顶尖门阀。按理说朴正熙也应该是一名成熟的政客,自家损失了一个嫡孙和一个翁主,这件事儿说大是大,说小也是小。若是换成了崔氏,崔氏定会捏着鼻子认了,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可朴正熙身上却有着朝鲜人自大狂妄的性格,他早就看明军在朝鲜驻军不舒服了,这可是自家的地盘!
有的人就是白眼狼,你再无私的帮助他们,他们也不会感激你,反而会在接下来和你斤斤计较,仿佛你天生欠他们一般。
朴正熙敲了敲桌角,一名隐藏在暗中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这汉子个头不高,但很是威武,一脸须髯,头上戴着厚厚的貂皮帽子身上到只穿得很是单薄。之前朴正熙的自言自语自然也属为了让这个汉子听到。
那汉子抚胸向朴正熙鞠躬道:“大人,你现在应该知道,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敌人了吧?”
朴正熙不为所动,只是道:“贵方会遵守诺言,事成之后即刻退出朝鲜?”
“大人,我大金的敌人只是明国,天聪汗也一直希望与朝鲜缔结永久友好的。”这汉子赫然是后金派来朝鲜的使者。
“老夫答应你们,但也请贵方一定遵守约定!”
汉子脱下头上的帽子,再次恭敬地向朴正熙行礼,“大金与朝鲜的友谊常在。”
只是他的后脑勺上那丑陋的金钱鼠辫子实在是让人作呕,就连朴正熙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
龙辰这次出来自是不仅仅是为了送李凝回去那么简单,要不然也不会出动如此阵仗,这伙骑兵已经算是整个聚风寨大半的战力了。
胡猛那日曾言自己将兵权都交了出去对自己地位很是不利,试想龙辰又岂会犯这样的错误?即使冉义和李聚如今对自己很是忠心,但龙辰也不会将所有兵权拱手相让,他已经在心里为自己谋划出了一支人马,一支属于自己的人马!
出了义州自家身后居然还吊着一些朝鲜哨骑,也是,你们大摇大摆地跑到人家军事重镇下面,自然得派人盯着你们回去。
“将这些苍蝇赶走。”龙辰众人即将调转方向,不需要这些苍蝇跟着了。
“末将领命!”袁瞎子操控着自己的战马领着十余骑冲向那些个朝鲜哨骑。
这种事儿自然不需要冉义来动手,冉义只是侧过脸看向龙辰,“将军,这处矿场里面汉民不下千人,我们寨子怕是吃不下去了。”
“不必担心,能甘心在朝鲜人手下挖矿的家伙,又有几人能有勇气跟着咱们走?这千余人里面能带出来五十个我就已经很是满意了。”龙辰说得很是笃定。
那些个朝鲜哨骑自然不是袁瞎子等人的对手,有几个跑的慢的还被袁瞎子的长枪挑下马来,其余人也立刻散了开来,不敢在缀着了。袁瞎子倒没有下死手,平日里对朝鲜军的畏惧还无法让他放开手脚,若是让龙辰或者冉义来,这些哨骑一个也别想活命。
清理了朝鲜哨骑,龙辰等人迅速改变方向向西拐去,破旧的官道上行走的朝鲜农妇见这一群气势汹汹地骑兵横冲而去,都战战兢兢地主动退到官道旁的田埂上,俯身参拜。
原本道路上还有税卡,旁边还有七八名朝鲜税兵,龙辰等人是直接无视,径直冲了过去,几个税丁被战马冲撞到了滚到一旁,其余几人只敢跪下来,身旁的兵器都不敢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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