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向来纷乱,难有几人能看得清谁是真正的大侠客,谁是真正的大魔头。
被称之为魔的,往往正在做一些侠义之事。
被尊之为侠的,却又在暗中行龌龊之举。
看待某些人,不能听信江湖传言,要自己用心揣摩。
但这位“寒光斧”廖恭血却不必揣摩,因为他是实至名归的恶魔。
他行恶十年,遗祸八方,所酿血案多达千起。
而且他每次行恶都要留下名号。
也曾有人假冒他的名号作恶。
但那些人都已经被他抄杀满门。
恶便是恶!
他的恶不加任何掩饰。
辜独知道他的性格,所以也无须多说其它,径直问:“你便是寒光斧廖恭血?你是来杀我们的?”
廖恭血点了点孙郎,道:“廖某来此是为了杀那个姓孙的小子,如果你们阻拦,廖某可以送你们五位一起上路。”
“你有把握杀我?”
廖恭血看了他一眼,道:“没有!”
辜独一怔。
没有把握往往便是极有把握。
廖恭血举起了长斧,又道:“如果廖某杀你不死,那你便送廖某上路!”
长斧已经劈下,却不是砍向辜独,而是砍向缘通。
缘通已死,自然无法躲避。
“噗……”的一声!
缘通的脑袋被长斧砍下。
辜独又是一怔。
廖恭血对着缘通的脑袋唾去一口浓痰。
“你原本也是一个混蛋,又何必装成大侠客?廖某最是气不过你这等小人!”
一个人竟然能够恶得如此明白,如此清楚?
辜独觉得这样的人也该值得敬佩。
但他却不能放过这样一个恶魔。
“家师曾有叮嘱,如遇到‘寒光斧’、‘赤火铲’这等恶魔,务必为江湖锄恶!”
廖恭血走上,道:“想法不错!可还要看看你有没有这等本事?”
辜独横握铁棍,缓缓前推。
廖恭血阴着脸笑了笑,道:“一斧劈肩……二斧取头……三斧砍腰……”说“劈肩”,他的长斧当真便砍向辜独的肩头;说“取头”,长斧便直奔辜独的脖颈;说“砍腰”,长斧却砍向辜独的小腿。
如果辜独听信他的话语,那辜独的小腿已然被长斧砍去。
还好辜独并没有中他的奸计,入耳之言似乎未闻,只是见招拆招,见式解式。
廖恭血笑道:“好小子!看来你确实不笨,没有中廖某的雕虫小技!”手臂交错,再又劈来两斧。
这两斧看似平常,却已经封去辜独所有退路。
既无退路,只得迎上招架。
辜独却并不招架,而是以攻克攻,当胸击出一棍。
这显然是非常危险的一招。
廖恭血的两招长斧可以劈向辜独任何一个部位,甚至可以将他立即毙于斧下。
可廖恭血也必将受辜独所创。
换做平日,廖恭血拼得身负重伤也要将辜独毙于斧下。
可今日却不同。
他还要对付玲珑四人。
如果负伤在身,接下来的厮杀必将性命难保。
辜独在用性命赌博。
还好,他赌胜了。
廖恭血不得不撤回长斧,拦阻辜独攻来的这一棍。
而他原本准备在这两斧之后的十一记变化也随之冰消瓦解。
可辜独却抢占了优势。
一棍过后,又是三棍。
廖恭雪只得后退。
一退之下,再已无法止步。
待他退去三丈,辜独的铁棍突然暴涨一尺,直取他的眉心。
廖恭血双手横举斧柄,全力隔挡。
“当……”的一声,辜独的铁棍刺在了廖恭血的长斧上,长斧立即传来一股浑厚的劲力,辜独但觉虎口一阵剧痛,铁棍竟然被这股劲力震离脱手。
廖恭血的脸上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
因为辜独的铁棍脱手,杀招已尽,该是他反攻的时候。
他自认为辜独绝对难以从长斧下再走过十招,甚至认为辜独此刻已处死地,再做垂死挣扎也毫无意义。
可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脑猛的一痛。
辜独已经消失,转去他的身后,并且在他后右脑下方最脆弱的脑空穴上重重的砸去一拳。
这一拳的威力不逊天下间任何一种兵刃。
廖恭血的右后脑立即凹陷入脑颅,深达两寸。
辜独已经走开,去拾自己被震落在地的铁棍。
廖恭血手举长斧,向着辜独踉跄着迈出了两大步。
孙郎看到了恐怖的景象。
廖恭血的眼、耳、口、鼻突然暴血,而后摇晃着身体,俯摔在地面上。
如果说恐怖,廖恭血那扭曲的脸孔会更加令孙郎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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