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罗说：“你就这么恨我吗？我从没想过要害你！我答应吕蒙的只是让你来江东，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事情。我没想到你会回寨子去！你答应过我要听赵宏的，可你们还是回寨子去了！为什么？我们把什么都做好了，只等你过来。可你偏偏要回去寨子！为什么？”
“我怎么能把罗留在寨子里，自己去什么混蛋江东！”
这句话忽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你知道什么！”他狂怒地吼了一声，高举匕首朝她戳了下去。就是那个电光火石的瞬间，他清清楚楚看见她脸上的泪水。……你要听他的，好么？……你要小心……如果你找到她，就把她娶了吧……我从没想过要害你……那些声音清晰地飘荡着。还有那些画面，那些无数次的山寨的落日，那些远处的默默地眺望，那些背靠背的奋战。记忆像野草一样疯长出来，在这个瞬间从他的心底一晃而过。他痛苦地低吼一声，用了全身力气，猛地收住刀子。他觉得胸口闷得发慌，喘不过气来。
“你走吧，”他痛苦地说：“走！”
“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不杀女人。”
“你这个混蛋！”罗哭着说：“混蛋！你从来不对我说实话！”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件东西，猛地朝甘宁砸过去。她哭着转过身，跌跌撞撞地朝远处跑去，身影瘦得让人心疼。
甘宁看着她的背影，弯下腰，将那件东西拾起来。那是一个夹子，捕兔子用的。
他在原处默默地站了好一会儿。
“吕大人，”他忽然说：“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吕蒙从一棵大树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我也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回寨子去。”他说。
“因为……”甘宁看着他：“因为我不是你。我们不一样，别拿你的心思度量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
“船主！”吕蒙在后面喊了一句，但没有用。那个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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