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渐渐西斜。
夜渐渐深沉。
沙漠夜里,温度甚低,方才那被敲昏的哨兵,那叫小田者此时已被冻醒。
他摸着沉沉脑袋,直觉像做场梦似的。
“怎会这么大意睡着呢?”小田摸摸脑袋,仍自有些疼,暗自自责盹晕了头,竟然撞地生疼还不自知。
然而摸了痛处,他突然惊觉:“不对啊!方才明明有人逼近……”直觉有事,赶忙找寻伙伴,竟也倒地。
他急唤:“老胡,快醒醒!”
老胡被唤,幽幽醒来,喃喃说道:“换班啦?……”
“换你的头!”
小田低声道:“快掉头啦!”
一掌甩他脸颊,老胡登时醒神,直觉情势不妙,急道:“什么事?我睡着了?”
“小声点!”小田赶忙嘘他。
两人静默,转瞧营区,一切似乎未变。
他始敢再说道:“你想想,方才发生何事?”
“有吗?……”
“你脑袋不疼?”
“呃……有一点……”
“那就对了!”
小田道:“你是不是觉得看到过一个女的?”
老胡回忆:“经你这么说,我倒有印象,好像是什么月儿公主……头发短短的……”
小田闻得全身发麻:“不错,我也看到、听到了,可是现在却……”
老胡跟着他四处瞧去,幽幽森森,哪来女人?直觉地鬼上身,叫两人背脊生寒。
“不会吧……应该是人才对……”老胡道。
“若是人,岂不更严重!”
小田道:“何况,人在哪里?下面一点都没变……”
越想,两人越是心寒,再也待不下去。
老胡道:“管他的,时间已超过,找人换班便是!”
禁不住幽森寒气,两人快步掠回营区,找着替换者即唤。
时间已过,**药散性已退得差不多,被唤者,立即醒来,交代几句,他人已接替监视工作。
小田和老胡则窝在人堆中,目光直盯着宝箱,还好毫无动静。
然而受此怪事,两人已自一夜未能成眠。
五更天甚快过去,东方已吐白。
昏迷守卫一一醒来,就连中毒甚多的袁庆,此时亦幽幽醒神。
他自觉不妥,怎会睡得如此之沉?
昨夜,似乎见及一名女子飘飞而来,然后就不省人事,这实在奇特。
他登时人立而起,瞪着珠宝箱,仍定在当场,根本未被动过模样。
他仍不放心,大步走近,仔细探查,小被功夫果然了得,恢复得无隙可寻。
袁庆瞧及铁链所结环扣均匀,该是无人动过模样,始较安心。
他立即喝向众人:“昨晚可有状况?”
跟班虽觉沉睡过头,但为自保,个个连声回答一切如旧,并无异样。
就连小田、老胡两人亦自睁眼说瞎话,表示一切无事。
袁庆这才放心,要他们盥洗、收拾后,准备赶路。
跟班立即行动,然而在窃窃私语下,犹自不少人谈及月儿公主现身一事。
尤其后来前去接哨的四名武士,分明已到岗哨位置,怎会突然又睡回原位?
那丢了***药的守卫更加笃定有人动手脚,可是身怀**药,总是不光明磊落,自不敢说。
直问着小田:“你昨晚没唤我们过去?你明明说要拉肚子?”直觉**药似乎是小田偷去。
小田岂肯承认一切,何况他根本不知。
便冷斥回来:“你做梦不成!我和老胡守得好好的,干嘛拉肚子?你是不是心怀不轨?”
老胡立即附和小田说法,倒把那家伙给压得无话可说,兀自以为中了邪,开始怔忡不安。
追问兄弟,多多少少说及有女幽魂现身一事,害得众人心神大乱,急急想离开这不干净的地方。
有的连早餐都未吃,尽把水壶装满后,已迎着袁庆,趁早引队出发去了。
袁庆特别敲敲檀木箱,觉得份量够重,倒是放心下来,领着大队,开始行回大漠尘沙之中。
开行之际,个个仍议论纷纷,不知昨夜是人是鬼?
然而沙漠难行,尤其丽日渐升,已成烈阳普晒之后众人开始闭口,只数着步伐,希望早日抵达地头。
不知不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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