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的脚踝就这么脱臼了。
他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还不忘装酷地绷着俊脸,可等车门一关,他马上皱起五官猛吸冷气,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就跟那满天星似的。
我突然想起他刚来我家的那一年,因我半夜无聊抄起剪刀就给他剪了个平顶头,他为了报复我就和我爸告状,说我做作业的时候就知道臭美摆弄头发,我爸一气之下就给我剃了个光头。
当然了,我可以理解我爸那种作为家长盼女成凤的心情,但我实在不懂,四岁的我如何因为头发就耽误了1+1=2的算术作业?
那天我顶着光头在接受了一整天同班男女娃子的嘲笑之后,终于爆发了。我一脸无畏地扑倒我哥,然后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他疼得嗷嗷叫唤,但我就是不肯松口,差点把牙卡在肉里拔不出来。
当时我哥就像现在这样冷汗直冒,一边喊疼还不忘斜眼瞪我,但我也不是没有损失的,现在想想,我李嘉木心狠手辣的恶名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据说,那时我哥手腕的惨状让每一个看到的大人都心碎了一地。
于是我受到了来自于各种长辈的无数责骂,但这些年来,我体内的恶人因子却并未因为各种责骂而得到抑制,而我哥,也在我一次又一次的作恶中功力大涨,你看看,这一回,他在狂飙冷汗的同时还有闲情逸致教训我。
“李嘉木,你能耐了啊?”他歇了口气,又说:“我这是因为谁受这份苦呢?你倒一脸平静得跟石膏似的,还有没有点良心?”
他总是能把教训说得如此痛心疾首,我很想反驳但只能受着,谁让我有错在先呢,而且是一错再错。
“哥,看你这么难受我也心疼,真的。”我瘪瘪嘴巴,做难过状。
我哥的脸色略有缓和,“这还差不多……”
可他没想到我话锋一转,道:“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实在是当时的情况太过复杂,参观人士太多战争又过于混乱,我哪里有机会勘探地形确保安全扑倒啊,要我说这事儿就应该找陈糖算账,哥你放心,等我回了学校就给你报仇,不会让你死不瞑目的。”
我承认上述一番话并不是我的真实想法,但也许是我和我哥的战争实在旷日持久,导致我生了见缝插针的怪毛病,但凡他出现一点漏洞,我就想要伺机反攻。
“李嘉木!”
我哥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劣,他这三个字真真的只能用“嘶吼”来形容,我眼光一瞟瞧见坐在一旁的急救人员都被他吓了一跳,但我与他不同,我身经百战,我不怕被嘶吼,反而习惯性地乐颠颠地看着他发怒。
在我俩的世界里,发怒就等同于吃瘪。
吃瘪谁都不乐意,但我哥的忍耐力总是比我高出一大截,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怒吼了一声之后磨了磨牙齿就冷静了下来,那双眼睛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李嘉木,你要是想要自杀我不拦着你,即便你打得过陈糖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得落在爸的手里,嗯,让我来看看时间。”他抬腕看表,然后冲我一笑,“恭喜你,你最多活不过半个小时了。”
他说完了还不忘发出几声奸臣式的笑声,我却一下子愣了,霎时间救护车的鸣笛声和发动机的声音消散而去,脑海之中只剩下一个特别复杂的词:爸爸、爸爸、爸爸爸……
我哥的乌鸦嘴每次说话必中,当救护车安然到达医院过后没出十分钟我爸就火急火燎地赶来,陪我哥拍片子上药打石膏。
我就呆愣愣地站在旁边看着我哥打石膏,其实我很想现在就逃跑,但是我哥这鬼哭狼嚎的声音就像能定身的魔咒,把我定在旁边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会眨了,就只盯着他高高肿起的脚腕。
真的是好肿啊,肿得就像我家楼后的花园里穿插在花朵间的大萝卜。
于是,在这半小时里,我哥叫唤了,我定住了,小护士桃花了,我爸要哭了,但紧接着,我也要哭了。
我爸一把扯住我的手腕拖出病房,我有点慌张,回头瞧了我哥一眼,但他好像还沉浸在肉体的疼痛中一脸纠结,张了张嘴巴但终究还是没有叫住我爸。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被拉到走廊问讯,我爸气势而足,我心虚地低着个脑袋不敢看他,也不敢回话。
我爸微怒,推了我一下,“你倒是说话,为什么要和同学打架?”
我差点撞到墙上,想要将前因后果说个明明白白,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别人面前能够东扯西扯扯天扯地的这张嘴巴一在我爸面前,就总像是涂了浆糊似的没法开口。
但我不说话,我爸更怒,“你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倒是给我说话啊!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给你解释,我数三下,你再不说话我今天就在这打死你!”
我彻底慌了,支支吾吾道:“不是……不是我……是陈糖她……她先打我的……我……啊!”
话还没有说完,我爸突然抄起尺子一只,往我后背抽来。
好家伙,连尺子都随身携带?真不愧是高三几何老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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