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南木。微安踢着石头,自言自语地说着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慢慢暗了下来。微安拍拍身上,起身回去。
回到了马路上,身后响起了一个喊叫声:“微安,微安,等等我!”是兰,微安转头过去,微笑着就要回喊的时候,声音在空气中打了一个回旋,发不出声音,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兰还是一脸喜庆地奔跑回来,终于费力地喊出:“小心……”
巨大而又沉闷的声音打落了夕阳后的宁静。兰的身体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度,身体落地的时候,又一声沉闷的声响,几乎同时的,血蔓延了一地,微安踉跄着跑了过去,泥头车的那个司机开了车门,在那里摩擦着手掌,微安声嘶力竭地喊道:“快来把她抱起来,去医院呀。”那个司机才跑过来抱起已经难以分辨清楚她脸庞的兰。
在浓重的药剂味道的简陋病房,兰的父母很快也来了,微安蜷缩在一团,久久地发不出一个声音。脑子却高速在运转着,从来没有想过你的人生会是这样的…你很有天赋,你的画很漂亮,我一直就这么认为,还记你画的一幅枫叶吗?红灿灿的叶子正在飘零,枫树就傍着两块大石生长,旁边仅有的几根草都有萎嫣的迹象,枫树上也脱落了几块树皮。我很喜欢,但只是因为简单的觉得漂亮而喜欢,很多喜欢的东西都是用漂亮来取决的,我不懂你在画中意思,但也有可能在你的眼里我是最懂的…你把那画送给了我,我收藏了很久,到现在还挂在我和外婆的房间里面。你不是跟我说以后你还要成为一个大画家的么,你还要跟我一起成为南木的老婆的么。
三个多小时后,医生走出来,拍了拍兰的爸爸的肩,那个带着眼睛沉稳的男子一脸遗憾和无奈,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医生,你再救救她呀!”兰的妈妈拉着医生的袖子,喊叫着。
医生只是轻轻推了一下,“进去吧,还可以说一下话。”
眼泪模糊了眼睛,兰的爸爸奋力转身,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猛烈地打着那个司机,他也没有躲闪,只是一个劲说对不起。
可是这个时候,最廉价的就是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可以挽回一条命么?他咆哮着。
微安和阿姨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到了兰的病房前,漂亮的脸庞已经看不出来了,只是模糊地可以看见闪亮的眼睛。
“哇,兰儿~”阿姨的眼泪一下子喷涌出来,嘴巴喊出了撕心裂肺的那一声呼唤。而兰却笑了,她说了一句,“你们来了。”
那个微笑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两只手紧紧拉着兰,兰也同样用了力气,慢慢地手上的力气开始流失——
“不不……”阿姨叫喊着跌落在地上,叔叔推开门,还来不及说话,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午后,天空惨白得失去了一丝力气。那个会陪着微安一边静静地看着牛吃草,看上一两个小时都不觉得腻,看它们大口大口地嚼,一把一把的稻草,被它舌头一绻,一大节就进了嘴里,然后一折一折的就都进去了,那时候兰很好奇:稻草很好吃吗?所以两个人傻傻地把草放进嘴巴里面学着牛吃了起来,结果吐了一地绿色的液体,这个时候,会故意将一堆的稻草移开,然后一把一把地喂,还会跟牛怄气,他若乖了,兰会傻傻地说,就让它多吃;它若不听话了,嘿嘿~,干脆不让它吃了,谁让你得罪了本姑娘我呢!的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那个站在她面前骄傲抬起漂亮的脸蛋说,杜微安,我看你不爽很久了。然后两个人就较上了劲,每一次考完试,总是准时站在教室门口比赛成绩高低,输的那个人就要听从赢的人去做一件事情,一至于后来两个人正常都是一百分的人,再也不会出现在她身边了么。
那是第一次面对死亡这个字。死亡是什么?心跳呼吸全部停止了,一个人的灵魂离开**的现象。
她不会活蹦乱跳地大声叫着杜微安,你给我出来。她不会笑得一脸灿烂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她不会用好看的手指拿着画笔,画出天空的颜色,花朵的样子。她不会拉着微安的手说,走,我们去看牛,她不会奔跑着说,杜微安,记得我们的约定,她不会拿着漂亮的成绩单骄傲地站在学校的走廊上,她不会对着那些欺负微安的人大声叫喊,你们不想活了,她不会一把抓住微安的肩膀说,借我靠靠,脑袋好重哦。
她只会是永远地静止了。没有生动的表情,没有敏锐的听觉,没有温暖的温度。
兰的手越来越冷,到后面,无论怎么说话,也得不到回应,面容模糊的兰从眼眶滑落出两行眼泪。
微安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好像寒风中最后一片要落下的叶子……
“哎,那孩子在里面,你进去看看吧。”外婆的脸上也写满了担心,轻轻地对南木说着。南木的眼神折射出心疼。
屋子里面很暗,南木想要推开那扇木窗户,“不要不要……”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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