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等急了!”二宝分明听到了,脸更红了,他回头看了一下说话的店主人,只见她三十出头,眉描过、唇涂过,打扮入时。远看称得上时尚,近观谈不上美丽。
可很奇怪的是这种女人却最能吸引男人的眼球。
也许男人是视觉动物,看女人只过眼不过脑的。
二宝也不列外,眼珠子漂移到女老板的身上,许久没有合上。
娇菊敏感的感受到了,一股醋水泡过的利剑迅速划过,语气冷冷的说道:“付账。快!”
二宝缓过神来,仿佛得了命令,迅速的摸摸裤子口袋,掏出了票子。
二宝腼腆的对着娇菊笑着,接住了找回的零钱。可娇菊看都没有看二宝一眼,拉着自己的儿子就走出了店面。
二宝没有发觉,紧挨着的另一家服装店面自己的一李家嫂子也在选衣服。她分明看清楚了为娇菊付账的二宝。二宝经过时,李家嫂子拿选中的上衣遮住了脑袋。
两个人又一前一后,保持一定的距离。娇菊在前志满意得,满面春风。二宝在后垂头丧气,心事重重。
“咋又不高兴了呢?哪里又得罪她了?为什么说翻脸就翻脸呢?刚才不也好好的。”
二宝忍不住又摸摸裤兜,一百块的大钞早已换开了,兜里的长方形都不大,像是五块、一块的。
二宝一想到两个人在一起的温存体贴,这种不快很快云淡风轻了。
或许,今夜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今夜的你我不能入睡。
该逛的地方都逛过了,本来农村集镇就屁大点的地方。半个小时就走一个来回。
这近乎地下接头的秘密约会终于圆满结束了。
临别时,娇菊放了一句话,二宝激动的差点骑不好自行车。
“晚上,你来吧,我在家等你。”
二宝回到家中才发觉自己竟没有给儿子女儿买任何东西。有些过意不去,同时也由于过分激动,顺手给儿子一张五元钞票。“蛋子,给,老爸给你钱,去代销店买好吃的去。”
女儿比儿子大两岁,手脚伶俐些,她飞快的夺过爸爸手中的五块钱,跑了。儿子一看没有拿到钱,躺在地上打滚儿撒娇大哭起来。
二宝狠狠骂了自己的女儿,“我看你买的东西敢不让蛋子吃?回来我不打断你的狗腿?”转而扶起儿子,抹去脸上的泪花,安抚儿子:“蛋子,我让姐姐给你买的,姐姐给你买好吃的,乖,听话。吃完后去奶奶家,听奶奶话。乖,宝贝儿。”
终于哄好了儿子,说服了女儿。二宝从暖壶中倒出来热水,洗了洗头发,找了件干净的裤子换上。用镜子照了照,还行,二宝边用手捋着前额的头发边默念着。
二宝抬头看天,几团铅云慢慢包拢着新霁的残阳,一缕冷风吹过,午后的点滴温暖早被一股冷气吞没。天与地的界限瞬间模糊了,变得迷茫暗淡。
一切都已妥当,二宝准备踏上今晚的浪漫之行,电话却响了。
二宝一接,是老鸹打来的,老鸹兴奋的给二宝说:“马上过年了,准备回去。”
二宝吃了一惊,唯唯诺诺说道:“你想回来吗?如果想的话,那……那就回来吧。”
老鸹转而换了一种语气说道:“但厂子里说,如果过年不回去,加班都是双倍工资。一个春节干好了能挣一千多块呢。”
二宝此时大脑一片迟钝,只是顺着老鸹的话说:“那你就甭回去了。”
“你个死鬼,俺都走了半年了,还不让俺回去,你是想让俺累死外面算了。”老鸹满腹幽怨。
“那……那回去吧。”二宝眼前有些图影晃荡,看来,还是小时候的经验对:放羊一只的话好整,多了就顾此失彼了,弄不好还可能全都丢了。
老鸹有些生气了:“本来让你讨个主意,你个狗熊还没有我有主意。算了,电话费也贵,我自己决定吧。”
通话总算结束了,二宝如释重负。忽然觉得原来自己属于这一个女人遥控,而自己今天为另一个女人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每天稀饭面条之外的一次放纵:去集镇上饭馆里猛吃一顿。
虽然回味无穷,但终究是不属于自己的生活。
但哪一个农村的穷汉子不想到饭馆里让自己享受一次呢?谁又能抵挡住色香味俱佳的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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