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宿舍里的七个姐妹越来越不能聚到一起了,不是你有事儿就是她有事儿,弄得老鸹一回到宿舍就呱呱乱叫:“越来越不像话了,刚来深圳时,我们多么团结开心,现在一个个哪里还像老乡样儿?”前些日子宿舍里还常常有老鸹、秀枝、明丽几个守住大本营,这几天,秀枝说他一家的陶新华以前闷牛一样的身体最近不知怎么啦?老是乏力,流鼻血,老鸹大笑:“干活儿太多,精血不足,肾亏火旺导致。”秀枝用嘴儿撇撇她,也就不再言语。但一有闲空儿,就去龙岗看望陶新华。明丽最近也常常和那个江西的秦书桓眉来眼去,弄得小姑娘整天情痴色颠、语言常乱。
是呀!做梦的季节里,又有谁不去梦一回呢?几个年轻的情怀都是常常在梦中笑醒的。
我们这里只有老鸹是清闲的,是没有心事的,我们很少看到她女人化的妩媚微笑和低头沉思,她给我们所有人的印象就是一台永动机——整天活力四射、唧唧呱呱。我也见过她跟二宝打电话:但电话里不是问儿子穿没有穿暖、吃没有吃胖,就是问她家的猪好不好?现在猪肉啥价钱?到明年开春能赚多少钱?她很少问及二宝,更没有什么私话。我笑问她憋了那么久,就没有什么悄悄话说与二宝听,老鸹大笑:不会说那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肉麻话。我警告她:你不会说,但有可能有人会说。老鸹的笑声更高了,她说我是神经病。
那段时间,我觉得世界是那么美好,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我也是,整天一种恍恍惚惚、若有所思的样子。每天都盼望着看到何明,但见到后又会羞羞答答、不知所云。何明见到我这个样子,只是笑。
我明白,何明比我大了将近十岁,他已经过了那种青涩害羞的年纪,并且他有过恋爱经历,所以更多的是一种拿捏有度的沉稳。
他更明白,我已经陷进去了,陷入了万劫不复之中。
他是清醒的,我相信。因为我看不到他像我一样迷茫缥缈的眼神。即使在混沌的夜晚,即使在他深吻我的时候……
那时的我并不明白,虽然他也对我颇有好感,但还绝没有到爱情的程度,我只是雪莹离开他后情感空白空间的一个替补,我哪里会想到这些,初恋的甜蜜已经让我忘乎所以。
何明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真的在意这个在他看来还没有长大的小女孩儿,因为她太过痴傻、太过纯情,她近乎无私的去关心他,帮助他,为了他,她可以全力以赴、她可以放弃所有,他越来越觉得她对自己的感情太过厚重,他看到了一个为爱傻到天真的她。
他重来没有想到他的生命中会出现这样一个女孩儿,以前都是他处处体贴雪莹,处处让着雪莹,而雪莹总像一个小公主一样让他宠着,他不知道,爱情还可以颠倒过来,会有一个女孩子像他对雪莹一样对他,那是一份沉甸甸的爱,那是一份让他无法抗拒的爱。他无法欺骗她,他不忍伤害她,面对一个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女孩儿。他更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直接不敢再去拥吻她,他觉得自己是肮脏的,自己根本配不上她,自己不配拥有她的爱……
中午下班后,我们几个商量着去看望陈树军,我们从甜甜口中已经得知陈树军已经醒过来了,还好,只是轻微脑震荡,没有严重损毁后脑。
我们集体出钱买了一些水果和补品,准备搭公交一起去,让我们大家都倍感奇怪的是,艳红不愿意去,还说什么我们并不熟悉,为什么去看他的话。这让老鸹大眼瞪小眼:也恁小气了,以前还死皮赖脸的往人家家里堆,现在不过花个十块八块钱的事儿,就不干了。
谁也不会想到艳红真正的心事。
我们几个相约来到了医院,几经打听找到了陈树军的病房,只见陈家老太就坐在床边,手里正剥着一根香蕉,旁边有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正在拿着笔询问陈树军。
“袭击你的人你认识吗?”警察问道。
“不认识。”
“看清楚他们长的什么样了吗?”警察继续问道。
“没有看清楚,他们两个人都带着头盔。”陈树军艰难的答道。
“那你再仔细的回忆一下,还有什么细节?”警察希望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我……我只看见一个拿着二尺来长的木棍的手,那只手好像有些怪……”陈树军努力的回忆着。
“怪在哪里?”警察急忙问道,他们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对破案有很大的帮助。
陈树军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失望的说道:“我不记得了。”
“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如果你想到什么,就打电话给我们。”一个警察说道。
陈家老太说了一些感谢的客套话,他们就离去了。
看到警察离去了,我们几个才掂着东西进来。
“你们来了,谢谢你们,还让你们破费。”陈树军看到甜甜也来了,脸上立刻浮想高兴的表情,他极力想抬起头招呼我们,但很困难。我们几个急忙示意他好好躺着。
陈家老太一脸的不悦,但看到我们都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看望她的儿子,也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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