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何明将近半天,他才平静的回去,并且在回去的路上说了一箩筐的感谢话,我直接被他谢的七零八落了。他是心平气和了,可我的心里却波涛起伏了:
何明的初恋女友,这个让我猜测许久、揣度许久的女孩子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了,她美丽的让人惊艳,都说美女出在灵山秀水之巅,此话可谓半点儿不假,我在上学时,班中有一位信阳阿妹,就住在山旮旯中,家里穷的买不起电视。初来报到时,着装那个土气呀:一件自行裁剪的上衣,一条黑色的布裤,脚穿一双自家缝制的绿布鞋。可这却依然遮掩不住她的聪慧美丽,两只眼睛大而有神,透露出一股纯真灵气,红红的嘴唇、细白的肌肤就是不施粉黛也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更让我们女孩子妒忌的要死的是她高挑的身材,窄肩、细腰、丰臀、走在路上那就是随风摇曳的细柳。追求信阳阿妹的男孩子可谓一拨又一拨,有鸿雁传书的、有楼下有约的、又半路劫道的、还有大庭广众之下手捧玫瑰深情下跪的,而我们这些粗制滥造的女儿身却是门前冷落鞍马稀、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雪莹何明也都是从四川山区出来的,果真男子英俊潇洒、女人妩媚风流。这是我们平原地区无法比拟的。
雪莹这样聪颖漂亮,我如何与她相提并论?我站在她面前:她是白天鹅,我就是丑小鸭;她是白雪公主,我就是灰姑娘。而且她是国家正式的本科毕业生,而我呢?一个小中专,用农村人的话说:研究生是铁砖,在社会上很结实很耐用,是盖别墅的料;本科生是红砖、社会上建房用的很普遍,是盖大楼的料;专科生是半截砖,是垒墙头的料,我们中专生就是老式的土坯,只能盖个鸡窝、鸭窝了。她的名字都起的那么富有诗意:雪莹,雪儿,听着就让人怜爱有加,而我呢,姓张名丽,中国叫这个名字的女子不知几百几千,普通的如同野地里的狗尾巴草。在雪莹的面前、我自惭形秽,也难怪何明对她一往情深、念念不忘。
雪莹的出现,让我本来就卑微的自信心践踏得零落成泥辗作尘,让我对接近何明取得何明的青睐的熊熊火苗瞬间被倾盆大雨扑灭了,不但扑灭了,还被跺上几脚。
一夜无眠,早晨起来无精打采,仿佛三秋蒲柳。倒是娟娟、甜甜一个个活蹦乱跳、满是激情与青春的活力。我心中暗骂道:这群小姐妹儿,爱情的欲火烧得你们要发疯。这是什么世道:男人玩女人要发疯,女人戏男人也要发疯。上帝造人,如果像植物一样同性繁殖,那这世界会少了多少暧昧故事?少了多少痴男怨女?
吃早饭时,我脑中突然冒出一个让我也惊异的念头:今后,坚决打消想成为何明女朋友的奇念怪想,坚决不再做一些白马王子爱上我或我爱上白马王子一类的黄粱美梦了。每天读三遍:别做南柯一梦、不要痴人说梦。你是芸芸众生中的次品,所以别想成为极品陈列在博物馆中,地摊上有你的立足之地就可以了。女孩子还是矜持一些,羞涩一些,纯情一些,管它是真的还是装的?我还是学学姜子牙的绝招好:愿者上钩。管它勾上来的是跳龙门的鲤鱼还是三寸的鳆鱼条。
主意一定,我反而没有了此前的患得患失,人也轻松了不少。
跟甜甜单独呆在一起时,忍不住又去打听甜甜与陈树军的近况,甜甜告诉我,她与陈树军倒是很说得来,只是他妈妈有些不高兴,我说道:“管他妈还是他爸是黑脸还是绿脸,现在又不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年代,只要两人合得来就行了。你瞧人家刘娟与萧智勇那么大方的就出双入对,你也该学学人家,爱就爱他个光明正大,别搞得跟偷鸡摸狗似的。”
甜甜一脸焦虑,丝毫看不出甜蜜的小日子:“我妈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胡扯,你妈看到你能嫁到深圳,非高兴的嘴巴咧开的跟石榴一样,对了,你妈的嘴巴不会很大吧?”
“去你的,其实,我并不看重他家开了什么宾馆,如何如何有钱,也没有想过和他认识交往就是图他家的多少多少钱。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跟有些城市人不一样,好像城里人高人一等似的,对农村人始终带着有色眼镜提防我们。他很实在的。我穷日子过惯了,再苦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现在我长大了,也能挣钱了。”
“甜甜,你不用跟我解释,我跟你同床共枕这么久,还不了解你?其实女孩子真正为钱的并不多,因为大多女孩子都是有痴心的,都想博得的是一份情,在我们看来,钱是有价的,而情是无价的。”
“谁跟你同床共枕?搞得跟犯过多大错误似的。”甜甜笑了起来。
“学电脑了吗?”我接着问道。
“学了一点点,我觉得自己真笨,键盘上的几十个字母怎么也记不住位置,开机关机还差不多。陈树军说以后他们酒店准备扩大规模,等扩大规模后,就用电脑记账收钱的。所以现在他也在报了个计算机培训班学习呢。”甜甜提起电脑有些兴奋。
“搞了半天是二年级的同学教一年级的同学。啥时间也教教我这个幼儿园的学生?”我大笑道。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何明叫你干什么?”甜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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