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由于最近老是加班,我的身体吃不消,终于有一天,我病倒了,全身火热、头疼欲裂。只好请假休息一天。我躺在被子里唔汗,情绪特别低落,胡思乱想着:这儿是我最后的工作与事业吗?我最终的归宿在哪里?我究竟该何去何从?一系列的问题更加剧了我的难受。人也不由得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其实宿舍里难受的不仅仅只有我一个。娟娟最近老是郁郁寡欢、艳红与车间经理的爱情忽明忽暗,秀枝的男人来我们厂几次了,每次都被保安挡在了大门外。(我们厂是有规定的,外来人员不准进入厂部内的)。
今天又一次加班到晚上十一点,我回到宿舍就不想再动一下了,忽然听到艳红与女孩子明丽在斗嘴儿。肯定又是为了谁先冲凉的事争个你高我低。(广东人管洗澡叫冲凉)老鸹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起哄。也想赶快洗洗睡觉。独不见秀枝。我纳闷说道:“咋不见秀枝了?难道被人拐卖了?”老鸹接茬到:“她当家的今天又来了,肯定赴约去了。”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宿舍里终于安静下来:艳红、明丽、甜甜那几个女孩子已经睡熟了,只有老鸹时不时翻一下身,秀枝仍然没回来。一丝不安涌上心头。我悄声问道:“秀枝咋还没有回来,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老鸹恨恨说道:“可能和他男人干上了。”
女孩子没结婚前都是羞羞答答、欲说还休,仿佛金枝玉叶:一旦与男子沾染,仿佛被腐蚀了一样,成了废铜烂铁了,什么直白都能脱口而出。
我哑然,找不到可以接老鸹的话语。一个人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倾听黑夜的声音。
深深的夜里我听到了几个女孩子均匀的鼻鼾声,还有老鸹咽唾沫的声音。
第二天吃过早饭,依然不见秀枝回来,我越来越着急,深圳这地方治安并不是特别好,我们时不时听说附近有打工妹被人被拐走的事情。虽然谁都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可阴霾依然笼罩在我们头上。宿舍中的姐妹们神色凝重,但又不得不去上班。
工作依旧。我问老鸹:“要不要跟厂子里的领导们反映一下?”老鸹瞪了我一眼:“找死吧,厂子里明文规定:晚上下班后,不准外出的。秀枝本身就犯了厂规。给他们说,想给老虎挠痒痒。”
虽然老鸹说的轻描淡写,可我依然能感到老鸹深深的忧虑。
正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厂保安队长来到车间,要找个与秀枝要好的朋友带200块钱去公明镇联防大队领人。我们吓了一跳,忙几个姐妹兑够200块钱跟保安队长去了镇联防大队。
我没有去,可我又哪有心思认真工作呢?
中午时分,她们几个终于完好无损的把秀枝带回来了,但她们个个神采飞扬,嬉笑一片,仿佛中了六合彩一样。
我纳闷极了,疑惑的问秀枝:“到底咋了,怎么约会约到联防大队去了?”
宿舍里的女孩子们哄堂大笑,娟娟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未遂、未遂,……”老鸹笑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的捂胸口。
后来,经几个女孩子遮遮掩掩的一说,我才明白咋回事:
秀枝与他爱人已经将近一个月未能见上一面,虽然两人近在咫尺,可厂里的一道大门却将他们相隔银河两岸。这不,昨天晚上,秀枝冒着违反常规的危险在下班后偷偷溜出厂外。他爱人一见她头发松散、睡眼惺忪,顿时春兴大发、欲火中烧,立刻宽衣解带扑倒在马路边的草地上……
恰好这时,一辆警车呼啸而过。秀枝和她的爱人被车上的公办人员推推搡搡带到公明镇联防大队。
“姓名?”
“杨秀枝、陶新华。”
“籍贯?”
“漯河市临颍县高架桥乡。”
陶新华,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联防大队的人员一脸严肃。
“我不知道,你们凭什么来抓人?”那个陶新华一脸迷惑。
“你犯了法。”
“犯法?,她可是我老婆。而且还没有干成事呢。”陶新华此时气不打一处来。
“老婆?结婚证有没有?”工作人员继续问道。
“结婚证?谁打工还带那东西?”
“没有结婚证,谁能证明你们就是夫妻?好你个刁民,在法律买面前怎能说假话?说假话是要负责任的。”此时的工作人员一本正经。并且有一种打持久战的架势。
此时的秀枝很快明白,这些所谓的联防人员表面上是为维护深圳治安,可更多的时候是在狐假虎威、虚张声势,趁机捞一些外快儿。看来今天不拿点儿票子出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警察同志,俺们俩确实是两口子,谁还能把这种事往自己身上瞎说。你看看,能不能高抬贵手,帮俺改正错误?”秀枝温柔的略带请求的话语立刻缓和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也知道农村人出来打工不容易,可我们也是公事公办,这样吧,看在你两口子厚实的份上,就拿二百块钱,我给领导说一说,通融一下,不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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