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术的文彤辉,在一名民家女的面前,露出了外人不得见的狰狞面目,这算何叙君之幸或不幸?
“如果他不是这么出色的话,你就不必担心了。”文彤辉假意安慰着她。
何叙君的脸色更加灰败。
“看来,他应该是个不错的男人了?瞧你紧张的。”文彤辉瞧得津津有味。
“娘娘,求娘娘放了他一马,也放了民女一马吧!”何叙君的眼泪随之扑簌地掉下,又磕了个响头。
文彤辉敛去笑容,“原来你不相信他?”
“并非民女不相信他,而是…人性如此,贪慕荣华富贵,他要是见异思迁,也不是没有可能。”还是非常有可能!暗谦是个权力**相当强的男人,文皇后料中了。
“倒也不一定。像你,就对荣华富贵不怎么有兴趣,也许,你该相信他。”这回,文彤辉倒是真心想安慰她了。
何叙君摇摇头:“民女自幼淡泊,生活艰苦,但是乐在其中,所以不慕名利。民女没有尝过名利滋味,不懂名利好处,不敢说自己淡泊名利,只能说自己没有这个福气。然而,谁也难保民女有朝一日,如果作了状元夫人,甚至…”她看了看文彤辉温婉的鼓励脸色,决定照实说;“甚至后妃,不会像娘娘一样,也乐在其中…”
文彤辉怔住了。
“娘娘恕罪,恕民女直言,有口无心。”何叙君低着头,膝盖因跪着许久而酸疼。话一完,她也开始后悔了。
“你胆子可不小…”文彤辉在震惊中喃喃道。
从来没有人敢当着皇后的面,说她对名利乐在其中!她要是发火,拿下何叙君的脑袋都有可能!好一个何叙君!
何叙君挺直跪姿,直挺挺向文彤辉磕着头。“请皇后娘娘原谅民女,民女不知分寸胡言乱语,若有得罪娘娘之处,还请娘娘恕罪!”
文彤辉望着她卑微乞怜模样,震怒消了下来,怜惜取而代之。
“罢了!恕你无罪。你起来,坐下吧!”她朝她挥手示意。“如果你这也算胡言乱语,满朝文武说的话就全成了谄媚屁话了!”
她间接承认了何叙君口中的自己。
何叙君得到开释,欣喜之余,又听了皇后娘娘口出秽言;只楞在儿,忘了坐下,还得要文彤辉催促她才有了动作。
“既然不是与君王相叙,叙君,叙的又是谁呢?”文彤辉转回早先这个话题。
此话一出,就代表了皇后愿助她脱离后宫和皇上,何叙君喜道:“有缘人,但偏不是皇上。何叙君,何必叙君王!”
“哈哈哈…好一个何必叙君王!”文彤辉大乐。此女言语有趣,聪慧又有胆识,皇上…是看上她这一点吧?
“就凭这句话,本宫就承天意教你不必叙君王,本宫会想法子让你安然出宫。至于你的姻缘,就顺其自然吧!本宫也不会特意去提拔傅谦,话说回来,他要是没本事,本宫也无权令他金榜题名:就算他荣登金榜,本宫也会视而不见,就看他对你有多少真心了,你好自为之。”文彤辉深深地看着她。
“谢娘娘大恩大德。”何叙君再度拜倒。
“有缘人,也可以包括本宫吧?”文彤辉让她起身。
“娘娘不弃,这是民女的福气。”能认得这个有气质的皇后,也是一桩奇缘。
文彤辉脱下左手腕上的紫玉镯,递给她;“这你拿着,有什么困难,可以托人拿着来见本宫,本宫能力所及,都会为你做到。”
“娘娘,这太贵重了…”何叙君推托着。
文彤辉硬塞进她的怀里:“一生中,能有几个知交?能有几次畅谈?遇着你,本宫高兴,我…挺喜欢你,算是我一点心意,只可惜你这一走,咱们注定不能再相见了,你要多保重。”她连自称都改了。
何叙君喜极而泣,点点头:“娘娘保重。”
“保重。我也很想尝尝…怕的滋味,能怕也是种福气。只可惜,这辈子这顶后冠压着我,是不可能了…”文彤辉笑得有些感伤,旋即敛色道:“等会儿你换上宫女的衣服,跟着本宫出去,在皇上没发现之前赶紧出宫,本宫会安排人接应。娇采,你去和何姑娘对换衣服,快!”
“皇上那里…”何叙君犹豫着。
“自有本宫担待。本官得宠可不是空穴来风。快去换衣服!”
是吗?文彤辉自问。但即使得宠,这个责任她还是要担待的,她不想让何叙君操心。
何叙君点头,娇采也应声,两人一同入内换衣。文彤辉怔怔看着何叔君的背影,不知该松口气还是惋惜。
松了口气是因为,何叙君若入宫为妃为嫔,难保不会成为弄权的能手。她够聪明,皇上也宠她,岁月的淬炼会助她更加圆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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