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干净了!叔叔就和你一起回家看妈妈!”
“哦。”我有点失望,也有点害怕,我害怕看叔叔的脸,害怕看叔叔的眼睛。
“傻孩子!”叔叔忽然笑了,“叔叔不会让瑜儿久等的!”
“你不跟我回家过年了?”
“今年不行!叔叔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叔叔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火光又熊熊燃烧起来。
我不再说话,我有点失望、有点伤感、有点瞌睡。叔叔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摸着我的脸我的头发。
在我即将入梦的那一刻,有个声音飘飘幽幽地响起:“兰儿……你真的还活着么……兰儿……这真的是我们的孩子么……”
……
饿了。醒了。天亮了。元旦了。
哇!叔叔怎么也睡在这里呀!天都亮了,叔叔怎么还不醒呀!
叔叔是不是早就醒了,却要假装睡觉呀?仔细检查了一遍:叔叔的确在睡觉,而且睡得很香!
好饿呀!想叫醒叔叔,可又不忍心。其实,我连动都不忍心,因为生怕惊动了叔叔。
再睡一会吧!其实,我也很舍不得离开叔叔的臂弯,枕着它,我的梦都是甜的。
睡不着。只得把眼睛睁开。没事可做,只得动用眼睛漫无目的地看起来。看什么呢?能看到的只有这个宽大的房间。
这个房间,我星期天过来陪叔叔锻炼身体时一直睡觉的卧室。以前从来没有特意去看过,现在猛地留意起来,不禁有点奇怪,是的,奇怪。这房间里的东西几乎全是白色的,白色沙发白色茶几,白色小桌白色白色小凳,就连插着兰花的那个小瓶都是白色的。再看看我身上的被子身下的床,全是白色的。
怎么会这样呢?我有点找不到感觉了。
叔叔动了一下,手在我身上摸了一下,又睡着了。
我看着叔叔的脸,那紧贴着我的正在沉睡的脸:叔叔的脸很白,好像大病初愈似的,其实叔叔的身体很结实,我从来没听见他咳嗽过。叔叔的眉毛很黑很浓,是标准而典型的“剑眉”,可惜左眉正中处有一个极小极细的印痕,将原本完美的“剑”截成了两段。好在,那印痕若不是我这样贴着盯着看,是不会发现的。当我再仔细看时,才发现,在叔叔的额头上、鼻子上、嘴唇上、下巴上、颧骨上都有隐隐的印痕!
“呀!”我从叔叔身上翻过去,翻下床,哆哆嗦嗦地站在地上。
“小瑜?你怎么了?”叔叔抬起头,欠起身,“又做噩梦了?”
我不敢看叔叔,我不敢看他的脸,我无端地害怕。
……
可是,当我洗完脸,和叔叔紧挨着坐在桌子上吃早点时,叔叔脸上光光的,一个印痕都没有。
晚上,叔叔依然跟我睡。也许是晚饭喝酒的缘故吧,叔叔显得异常激动,开始是一个劲地说他没想到我能陪他过元旦,后来就变成叫一声“瑜儿”用下巴在我脸上狠狠地蹭一下,叫一声“孩子”也要蹭一下。可是,我只感觉到扎扎的疼,并没感觉到有什么隐藏的伤痕。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床的外边空空的,叔叔正坐在沙发里抽烟。叔叔那略微有点细瘦却极具力量的手指夹着那根长而粗的雪茄离开嘴边时,立即有一小团白色烟雾从嘴里吐出来。我的心莫名地动了:如果爸爸还在的话,一定也会像叔叔这样抽烟,抽雪茄。
下午4点多。叔叔戴上墨镜说:“小瑜,该去学校了。”
下车时,叔叔说:“你安心学习,安心考试,考完试就回家。叔叔有事要办,年内就不见你了。”
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叔叔说:“明年,就要过上好日子咯!”然后,叔叔对着我做了一个很酷的“OK”。
叔叔的车开走了,看不见了。我叹了口气就向前走。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抬眼一看:天!这是在哪儿呀?怎么像个菜市场?
站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去向一卖菜的大妈问S大在哪儿。虽然那位大妈很热心很详细地告诉我S大的具体位置,虽然我找到S大时也只花了不到30分钟的时间,但是,我心里还是很埋怨叔叔:虽然这学期,他每次都没把我送到学校门口,但每次下车之前,他会很详细地告诉我怎么走,今天,他怎么忘了呢?
刚走进学校大门,我又禁不住埋怨起自己来:叔叔说有事要办,要到明年开学了才能见我。那我要是想他了怎么办?他要是想我了怎么办?我怎么忘记问他的电话了?我怎么忘记把老校长的电话给他了?明年一开学,我就过来找叔叔,可我不知道叔叔的家究竟在哪儿,我怎么忘记问他了呢?他怎么也不告诉我呢?
正在低头埋怨,肩膀突然一痛。张军一脸怒气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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