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完学费我就立即给老校长打电话,让他叫妈妈接电话。我听到妈妈刚叫了声“瑜儿”,就哽咽起来。妈妈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我好不好,直到我说眼耳口鼻舌都好、胸腰背腹臀都好、手脚胳膊腿都好,妈妈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就开始埋怨我整整两个月都不知道打一个电话,还说要不是小胖哥拦着,她就来S市找我了。最后,妈妈问我,能不能找学校领导说一下,学费先交一部分,欠下的明年开春再交。妈妈说现在手头紧,只给我打了3000块钱。我赶紧跟妈妈说我的学费已经交了,生活费也有余,她打的钱是多余。可妈妈说什么都不信,我就把陪叔叔锻炼身体治病的事说给她听,可妈妈听后越发不信了。我就发誓说没骗她,妈妈也知道我从没骗过她。最后,妈妈说了句很让我晕乎的话:“瑜儿,妈妈相信你。因为自古以来,就有一些人、一些事,虽然难以置信,但是他们却真实地存在过。”
没过半天,小胖哥就打来电话,刚拿住电话就是一通臭骂。他骂我为什么只在暑假刚开始时打了个电话,而后来就音讯全无,他说他一点都不想我,更不想接到我的什么电话,他也跟妈妈说不要想念我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可我妈妈老是背地里掉眼泪。小胖哥说我妈妈暑假一直在生病,却一直坚持着不去医院,后来是他大发脾气把妈妈背到医院的,可妈妈只住了10天,还没查出是什么病就回家了。直到小胖哥坐车去武汉时,妈妈还弱得像门前的杨柳叶。就那样,妈妈还硬塞给小胖哥200块钱,再三叮嘱小胖哥一定来S大看看我,然后告诉她我究竟好不好。小胖哥说他是不会来看我的,他不会来看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还没等小胖哥骂完,我就号啕大哭起来。上午我给妈妈打电话,我还喜滋滋地甚至有些得意地说我挣了好多好多钱,我万万没想到,就在我一门心事挣钱的这个暑假,妈妈却病成那样,而且又是那样的牵挂我。
我一哭,小胖哥那边就没了声音。老半天,小胖哥才缓和了声音,问我好不好。我只说我很好,只说我的学费交了,生活费还有多的,但是妈妈又给我打了3000块钱,现在我手上有一万一千块钱。小胖哥吓了一跳,又是半天没有声音。我也没有心情跟他解释,只让他相信我,钱不是偷的不是抢的,是我自己挣的。小胖哥还要问什么,被我打断了,我挂了电话,赶紧给老校长打电话,告诉他我马上要寄5000块钱给他,让他和吴嬷嬷帮忙给妈妈买药买补养品。当然,老校长和吴嬷嬷也很是吃惊,也准备问个一二三,但都被我打断了。我只说请他们帮忙照顾我妈妈,别的都不要想不要问不要说。
接下来,从星期一到星期五下午我就专心做S大的学生——专心学习,专心写文章,专心做文学社、报社的主编副主编,星期五下午一放学,我就专心做叔叔“陪练员”。
下午,一放学我就跑到大门外等叔叔,我不是急于陪他锻炼,而是要跟他解释一件事——我打听了一下,暑假打工的同学挣的最多的也才3000块,而我叔叔却给了我5000块,那么以后的两个月,我只是星期天去陪他锻炼,就更不能给我5000块了。也就是说,这前后4个月,我最多只能得5000块钱,也就是说我多得了叔叔5000块钱。
但是,当我把5000块钱塞给叔叔,并说明这样做的原因时,叔叔却大笑着说了句:“你知道叔叔以前请人陪炼每个月给他们多少钱么?一万!”在我大张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合拢时,叔叔却很严肃地说了句:“如果以后你不称职,我将收回你手里的钱。”
叔叔说的第二句话,让我很惶恐。现在我把钱还给他,那是我谦虚地觉得他给我的报酬多于我对他的付出,如果叔叔“收回”我手里的钱,那就是他认为给我的报酬多于我对他的付出——用叔叔的话说,就是我不称职了。这可是两个绝然相反的概念,我周瑜可丢不起这个人。所以,我当即下定决心一定要专心专意做好“陪炼者”,一定要牢牢把住手的钞票。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忙。第一:要准备英语6级的考试,我不想等到大四要拿毕业证了才慌慌张张地去考,何况我还想在大四考更高的级别。第二:要写文章。这是张军压给我的任务,每星期至少一篇文章,而且必须是高质量的。我没觉得自己的写作水平有什么提高,倒好像是他鉴赏文章的能力增强了不少,因为以前只要是我写的文章,哪怕是只是一个草稿他都说好。第三:奔忙于文学社和报社。没做主编只以为做主编好舒服,做了主编才知道做主编好辛苦。记得刚进那个有些气派的“S大校园报社”主编室看到墙上的那张大大的“白纸黑字”——《主编(副主编)工作职责》时,我立即脊背上冒着汗暗叫了一声:“老天爷爷!”因为我还兼职“圣风文学社”的主编啊。
但是,既然已经做了主编副主编,面对《主编(副主编)工作职责》,我无路可逃,只得将它们逐词逐句牢记于心——我的职责如下:
一、根据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学报的性质,确定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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