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悦,快过来!”清池突然招手呼唤道。只见他站在天台边沿,身体前倾,正向下张望着什么。瑟瑟的寒风拔地而起,将清池本来就有些凌乱的头发吹得呼呼作响,显得飘逸而又充满了野性。
那张脸……那真是自己的脸吗?怎么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帅气?馨悦低垂着头,竟有些不敢正眼看她,勾魂美目悄悄往上翻着,弯弯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看着眼前的清池经有种心儿扑扑直跳的感觉。
我这是怎么了……
“喂!还傻站在那干什么!快过来!”清池有些不耐烦了,使劲挥了挥手。
“噢!”馨悦顺从地跑了过去。
“你还拿着这把破刀干嘛,扔了吧!”
馨悦有些委屈地说道:“万一一会儿有用呢,也许可以……”
清池毫不留情地打断她,指了指下面说道:“看见没有,那棵大树?那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抓住那根枝丫,然后从树干上爬下去!还好是座老家伙,离地不到20米,那根树枝也正好挨这墙壁不远,如果……你那是什么表情?!”清池皱了皱眉头,奇怪地问道。
“你……你不是开玩笑吧?从这里跳到树枝上,再爬下去?怎么可能啊!又不是演电影!!”馨悦叉着腰,偏着脑袋有些气恼地反驳道,“万一有个闪失,掉下去死定了!不行不行,这个办法绝对行不通!”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不出五分钟那个家伙铁定就破门而入了!你是要挨枪子儿还是愿意放手一搏?”顿了顿,清池看着那咚咚作响的木门,哀怨地说道:“你这个笨蛋!要是我的话,也许就是挨颗子弹,可你就没那么幸运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好好保护你!”
“谁要你保护!该我保护你才对吧,你不过是个弱质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而我……而我……”
清池面带微笑,环抱着手臂,调侃道:“继续说,继续说啊!”
馨悦无语……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木门的响声越来越大了。
“你选择吧,跟着我跳,还是坐以待毙!还是你想……”
“轰!”木门炸开了。
“不用选了!你们都得死!”徐嵩面目狰狑,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呼啸而过,电光火石之际,清池一把将馨悦揽到一旁,想要用身体护住她,哪知脚下一滑,踩了个空,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天台边上掉了下去……
茫茫的寂夜张着血盆大口想要把一切都吞噬掉……
此刻,清池圆瞪着眼睛,双手胡乱地抓了几把,脑袋里一片空白……
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
“清池!快抓住!”
随着一声清脆的娇呼,一个椭圆形的褐色木器印入眼帘,那模样竟像是……
清池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犹如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伸手便抓。
紧接着……
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清池鄹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停止了下降,低头一看,脚下竟是黑漆漆的“万丈深渊”,寒风呼啸着从脸旁刮过,仿佛刀割一般。
抬起头……
清池愣住了……
原来竟是馨悦手握利刃,趴在天台上,才勉强保持着自己悬在半空中。
血……
鲜红的血……
如泉涌,似雨落般鲜红的血……
只见馨悦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下,盈盈的眼角旁,泪光闪闪,再看那紧咬的小嘴边竟浸着丝丝血迹,一双白如雪柔似水的玉臂在漆黑的夜色中泛这圣洁的光芒,而那双原本羞羞涩涩的小手……已变得鲜血淋漓,指缝间,手腕上,流淌着那触目惊心的鲜红……一滴又一滴,甚至像是一条小溪般不停地向下流淌着……
为什么……
为什么胆小怕疼的她竟能如此勇敢地握着刀刃……
为什么那短短半秒之间,她的第一反应竟是把刀柄递给我,刀刃反而留给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
清池的内心在强烈地斗争,看着眼前的可人儿正忍受着胜似割腕抹喉的痛苦,实在于心不忍,可如果自己松开手,就真的是救了她妈?她所承载的痛,忍受的苦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我一定要活下去!
清池不发一语,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向馨悦,后者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远处的徐嵩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灵受到强烈的震撼。他不明白,也不会明白,在生与死的刹那间,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把锋利的刀口刺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徐嵩的眼里,人们之间的关系不外是利用与被利用,他对那种赤裸裸的尔虞我诈早已司空见惯,而今天……一切都变了……
同一时间,清池一手握着刀柄,腾出另一只手臂抓向檐壁,眼看就要触碰到的时候,突然身体又向下一降,耳旁立刻传来清脆的撕裂一般的声音,清池的身体又停在了半空中,抬起头,只见那可人儿黛眉紧蹙,脸颊已变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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