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叫虫鸣,艳阳高照。
原该是一片宁静的御花园中,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骰子声,顿时将四周的宁静破坏无遗。
“么二三,小…”不绝于耳的吆喝声几乎要响彻了云霄,显然这群聚赌之人已经被那股激动的情绪感染得完全忘了自己的身分。
但这股激动的情绪也仅维持不过眨眼儿的时间,涸旗地所有的人好像中了定身咒一般,全都寂静无声。
“嘿,不可能是小的,就说开大,你们偏不信,现在后悔了吧!”
骰盅一掀,原本的嘈杂立时被静默所掩盖,跟着窜出一记清朗的女声,那话里的骄傲几乎叫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吐血。
连开十七把小了,谁还会认为这把开小啊?
偏偏这第十八把竟然还是小,瞧着娘娘那眉开眼笑的模样,这些向来习惯于鞠躬哈腰的太监也只能个个眉头深锁,眼巴巴地看着主子身旁的宫女将那些白花花的赌金给扫进绣工精致的钱袋中。
“再来!”一等身旁的宫女灵巧的将银两全扫进袋里,东方昭仪得意的一笑,双手再次忙不迭的将黑色的盅盖盖下,举目环视着身旁鸦雀无声的众人。
只见众宫人迎着她的目光,然后面面相觑着,完全没有一个人还能有着方才那种吆喝劲。
“喂,你们是怎么了,不是这样子就投降了吧?”双手扠着腰,她望着静默无声的众人,水灵灵的大眼流露出不敢置信的光芒。
见众人不答声,还没过完瘾的她再次扬声催促着,“快,快下啊!”
“娘娘,咱们的银两都在你那儿了,还拿什么再压啊?”开口的小埃子完全是一副苦哈哈的语气,不舍的目光还眷恋地望着站在一旁宫女手中的钱袋。
以为这样装可怜就能博得东方昭仪的同情吗?
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要知道从小生长在诡谲多变的后宫之中,东方昭仪什么都看多了,一颗心也老早被训练得八风吹不动。
别瞧她漾着纯真的无瑕小脸上总是挂着一副让人甜入心坎的笑容,其实骨子里冷心冷性的,当然很难对眼前这些看似对她热络尊重,但也总是冷眼相对的宫人产生任何的同情心。
“呵,怎么这样没志气啊?谁不知道你们一个个明为宫人,其实却是那些宫中嫔妃巴结的对象,口袋里的金银珠宝恐怕只会比我这个主子多不会少!”
东方昭仪双手不断摇动着手中的骰盅,在那“咯滋咯滋”声中,她半真半假的挖苦着。
“我说娘娘啊,你这话可就是天大的冤枉了,咱们一个月才多少俸银,哪禁得起你这般的赢法啊?”
面对她那半真半假的挖苦,小埃子连忙喊冤。在这后宫,他们这些人当中确实有人是主子们巴结的对象,可又谁能保证自己不会一朝失势,所以八面玲珑就成了在宫中生存的基本功。
“呵,是吗?光靠俸银?你们身上戴的玉佩扳指就不知道较我身上的名贵多少,咱们既然都是明眼人,又何必睁眼说瞎话呢?”
玩弄着手中的骰盅,东方昭仪笑得娇甜,连带的也使得她的话不显得那样的咄咄逼人,可如此直接的话语却依然让所有的人感到尴尬。
“娘娘,咱们今儿个别玩了吧!”伶俐的小埃子看现场陷入尴尬气氛中,连忙打起了圆场。“这时候都近晚了,各宫里的主子怕也都已自午歇中醒来,要是有事交代可找不到人跑腿呢!”
他朝眼前这堆太监扫视一圈,怎么说都是见惯眼色的奴才,只消这一眼便知其意。
众人纷纷表示了离去的意思,有的人更是只差没脚跟一旋,转身走人。
“随便吧!”原本盎然的玩兴早就被浇熄,再瞧瞧伺候自己的秋兰手中的钱袋也高高鼓起,心想今儿个有了进帐,她于是随意的挥了挥手,算是同意了小埃子的说法。
“我说昭仪主子啊…”见大家全都走了,小埃子原本笑嘻嘻的脸庞倏地一整,虽然嘴上还是敬称,可是态度与方才的巴结模样却是完全的不同。
“喂,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了,你别浪费力气了。”手一挥,她率性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最好知道我要说什么!”很没好气的,他瞪了她一眼,显然对于自己的话被打断很不满意。
“我怎会不知你要说什么,你要说的不外乎是什么别锋芒太露,身处在这深宫之中得要万事小心之类的…”东方昭仪低着头,玩弄着自己葱白的纤细手指,心不在焉的咕哝道。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这样漫不经心的?”小埃子听着她的咕哝,心里更气了。
他福气处心积虑的就是想要把她推到三宫六院之首,让她领受母仪天下的威仪和尊贵荣宠,可她偏偏这样凡事漫不经心,一派大剌剌的模样,让人看了就有气。
“福哥…”东方昭仪抗议地扬声唤道,清灵脱俗的脸庞上漾着一抹不赞同。
她很清楚,他是在气她的不经心,也气她的不长进。
可是…虽然她是他打小看着长大的,但他却依然不懂她。
“你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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