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垦丁的滨海公路上,一辆吉普车缓缓的移动着,车内的气氛是沉闷的。
“幼谷,在意啊?”凯扬淡淡的开口。
幼谷的视线落在窗外黑鸦鸦的大海上,懒懒的答:“没。”
“那怎么从高雄到这里,都不见你开口?”
“要说什么?”
“把你心里的感觉说出来比较舒服。”凯扬收起平日的不羁,诚恳的说。
“没什么,我该习惯的。”幼谷靠向椅背,闭目养神。
“我真好奇,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你不拿出你该有的气魄,让人对你刮目相看,反而总是温温吞吞的?”凯扬瞄了他一眼,提出困在心里已久的疑问。
“呵!我选择接受已经几年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我认为别人怎么看我是他们的自由。”幼谷面无表情的说。
“那为什么只要带上忻恬就会让你变得有气无力?”
幼谷睁开眼睛,直视着前方,思量了几秒。“因为爱。因为爱,让我变得胆小、怯懦,我希望能给忻恬最好的,但在这方面,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我一直想帮你打开心里的死结。”凯扬放慢车行的速度,看着幼谷说。
“除非这个世界改变,否则不可能。”幼谷苦笑。
“我真想踹死那些不怀好意的眼光。”凯扬从齿缝中进出这句话。
幼谷淡笑出声,看着凯扬故做狰狞的脸,他受用的说:“那可不好,我不想让维维恨我一辈子。”
“她比我更气。”想到维维,凯扬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
“好久不曾见到她了,她怎么都没下高雄?”幼谷回想起大学时四人成天泡在一起的快乐日子。
“我们约好,努力在工作上求表现,让她父母放心,而我只要有连假,就会上台北去找她。”
“她都不能下来吗?”
“最好不要,她父母多怕我把她吃了。”凯扬笑着。
幼谷闻言,哈哈大笑。“他们不觉得太迟了吗?”
凯扬给了他一个卫生眼,咬牙的说:“我哪像你!”
“哟,天地良心哪!”
凯扬收起笑容,认真的说:“别笑了。说真的,你对你和忻恬的未来有什么计划吗?”
幼谷敛起笑容,正色说道:“过几年吧,稳定些再说。”
“还过几年啊!现在不稳定吗?”
“是我的问题,我不想在内心还有挣扎时,冒然的作下一生的决定。”
“也好,等你跟忻恬调整到最佳状态也不迟。”凯扬明了幼谷对忻恬那份珍爱的情感,幼谷总是对自己不满意,或许等幼谷有了充分的自信后,再谈未来是比较好的。
“那你呢?”幼谷抬眼看他。
“我?维维是有提过,希望在我们相识十周年时结婚,距现在还有几年的时间,我可以好好为未来铺路。”
“不错嘛!真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完成人生最大乐事。”幼谷向往的说。
凯扬用力的拍了方向盘,叫好:“好啊!这样就更完美了,相信维维和忻恬一定都会很赞同的。”
“但愿。”幼谷望向窗外的眼神中有着深切的期盼。
※
自从忻恬和幼谷改变交往的模式后,忻恬从小心翼翼,渐渐的又找回往日的热情活力。起先她还是担心着幼谷的反应,但她发觉幼谷并没有想象中的易感,所以她也就愈来愈放心也愈来愈密集的与同事、朋友相约出去走走。以前在星期假日时,忻恬都会南下垦丁去陪幼谷,即使幼谷必须做森林资源的研究,她仍旧甘之如饴的陪伴在侧。但在幼谷的鼓励下,有几次她都跟高中同学出去露营,在这样的状况之下,忻恬的生活愈来愈多采多姿,与幼谷的电话也由两人谈天,悄悄的转变成幼谷倾听着忻恬的趣事,以至于最近幼谷时常在结束通话后,仍旧呆呆的拿着电话。
几次之后,凯扬终于发现不对劲了,而今天又是相同的情景,凯扬忍不住轻拍他的肩,问道:
“怎么了?失了魂了?”
幼谷闻言,火速的挂上电话,摇摇头。“没什么。”
“你跟忻恬好久没一起出去玩了,她有没有说这个星期要做什么?”凯扬问道。
幼谷摇摇手,怔然的说:“没有,她大概要跟朋友出去吧。”
凯扬挑眉道:“你们很久没有一起出去了耶,到底怎么了?看你们又不像吵架的样子。”
“我们没事啊。”幼谷勉强笑了笑。
“你们没事,就是你有事!”凯扬笃定的说着,双眼紧盯着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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