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是非之地,是最好的躲避方法,可有时候这样的方法却不一定适合。徽仪已在梅园中走了许久。
方才从湖边回书阁的路上,恰巧发现了一个玲珑的梅园。一眼望去,入眼的全是怒放的梅花,每一枝都以高洁的姿态展现在世人面前,如白雪,如落英,缤纷错杂,红梅傲雪,白梅傲霜。
此时正是深秋,却有梅花独领feng骚,实在是匪夷所思。惊异于这番绝色的景象,徽仪才不由走了进来。
园中冰冷入骨,难怪连一向傲人的梅花也受了蛊惑,提早竞放。徽仪不禁淡淡一笑。园子看似不大,却每一地皆有相似之处,落花满地,宛如铺了一层红白相间的锦缎,冷艳冷香,竟就此停驻。
继续往前走,一抹倩影出现在视线中,徽仪不禁惊讶,难道有人也似她这般清闲么?从身形看,是个正值韶华的少女,身着一身白衣,梳着简单的发式,静立在梅树前。时间仿佛也凝固住了,风拂过,少女如一枝白梅般临风而立,出离尘世,不染纤尘。
徽仪竟有了一种不忍打破这沉静的怜惜。少女似是听到了声响,缓缓回首。最先令人注目的是她的一双眼睛,干净到让徽仪自惭形秽,清澈如同碧潭,明朗如湛蓝碧空。
她疑惑地看了徽仪一眼,忽地抿嘴一笑道:“这位姐姐也喜欢梅花么?连人也好似梅花一般呢。”她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徽仪。
徽仪微笑着,心中却是清醒异常,她试探地问道:“你是七公主?”先皇留下的七公主,为冯太后所出,自小病弱,连在宫中住了多年的宫女也未必识得。然而血浓于水,这种由血缘而来的熟悉感是无法抗拒的。
少女莞尔一笑,娥眉弯弯:“我的名字是以湄,皇兄和二哥都唤我湄儿,你也可以这么叫。”
承以湄,徽仪默念着这个名字,良久才笑道:“公主好性情,徽仪敬佩。”
“你就是沈徽仪么?”承以湄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我早听二哥說过,没想到我們这样相似。”
徽仪眼神一滞,承光延提过她么?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她的容貌了么?
承以湄忽地咳嗽起来,剧烈的声音在空寂的梅园中显得格外清晰。她的脸上有着病态的嫣红,嘴唇也有些变得青紫。
“湄儿?”徽仪伸手扶住她,承以湄摇了摇头,清声笑道:“二哥给我找了最好的大夫,我比以前好多了。”徽仪突然感到了心疼,眼前的少女,让她想起了小缕,同样的温柔,却也同样的坚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七公主也学会了掩饰自己的伤痛吗?
“你說我会好么?”承以湄明亮的眼眸望着她,那里充满着对生命的渴望和期待,可仅仅一瞬间,她的神色又黯淡下去,“我在屋子里呆了好久,也许真的再也出不来了。二哥說我像梅花,可是她們也会凋谢,也会离开。”
徽仪无言,承以湄的身体并不见比慕弦要好,只是用药物在维持着罢了。她有着纯白如雪的心灵,却注定不容于世,原来,上天真的不会让美好的东西长久地存在,只会用那双翻云覆雨的手来毁灭一切,渺小而脆弱的人,如何与上天抗争?
“梅花香自苦寒来,今年不也早开了么?世间的事又有谁說得准呢。”徽仪轻语道。
“明年我就满十五岁了,母后說就算我的身体再不好,也要嫁人了。姐姐,我可以不嫁么?”
徽仪静静地看着面前天真的少女,心底的忧伤一点一点的弥漫开来。曾经的自己也同样仰头看着天,对哥哥說自己要一辈子留在家里陪着他,可是如今呢,沈家没有了,哥哥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只有自己和小缕,时光飞逝,衔枚疾走,那样天真的岁月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她蓦地俯身笑道:“本来,姐姐还觉得湄儿温柔聪明呢,却已经想到嫁人了,好没羞。不过呀,湄儿这样的好女孩,娘娘才舍不得嫁出去呢。”
承以湄拉起徽仪的手,轻歪头,笑着說:“哥哥們都說我好,姐姐也这么說。二哥和皇兄会听姐姐的话,对不对?那样湄儿就会永远在这里了,对不对?”她的脸色苍白,却努力在寒风中绽开她美丽的笑颜。
徽仪一时语塞,只能安慰她道:“皇上也是很疼湄儿的,不是么?”
承以湄消瘦脸颊上那双眼睛光彩动人,她眨了眨眼睛道:“皇兄对我很好啊,只是每天都要我喝药。”
徽仪抿嘴笑道:“生病了只有吃药才能好啊。”
承以湄浅笑着,面上含着几分羞怯:“可是好苦,我喝了十多年了,早就厌了。”她的语气娇嗔,脸上的嫣红之色又添了几分。
“良药苦口,以后病好了就不用喝了。”徽仪轻抚她柔软乌黑的长发,承以湄虽然已经十五岁了,但身材瘦小,看上去也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见不到小缕,她几乎把对小缕的温情转移到了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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