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被洞彻,却又隔了一层窗纸,模模糊糊,看不真切。索樱轩与沈家的相似,承景渊无意中的话语,无萧开扇庄的计划,一切似乎都串联了起来。就是因为面前这张与母亲极其相象的脸。
记忆中纤巧柔美的侧影渐渐同眼前冷笑着的面容相互重叠。这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一如多年前那个女子怀抱婴孩时的温柔呵护。
徽仪无法置信地望着冯太后。固执抓紧纱帘的手,如同秋雨中的残缺花瓣,瑟瑟发抖。
“我和她很像,是不是?”冯太后妩媚一笑。往昔妖娆的笑容此刻看来,却是如此地令人不寒而栗。她又幽幽叹了一口气道:“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徽仪勉强道:“您是太后,不是么?”明明是对太后說,而她却感觉,这更像是在說服自己。在这里,她們似乎都已经迷失了自我。
冯太后微微一怔,又立刻掩唇一笑:“是了,本宫都忘了呢。”她的眼神凄迷,衬得笑容更加惨淡。
“太后认识先母么?”徽仪低低喃喃。
冯太后似是有些疲惫,自语道:“是啊,那么多年,也不过就是认识罢了。”
徽仪向后退了几步,微妙的气氛在空气中氤氲。房中两人各怀心事,一时都默然无语。
忽然门外有了轻轻的叩门声,良久无人应答,便听得映辰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娘娘,青王来了。”
这消息似乎有种神奇的力量,令已经凝结的空气陡然一松。徽仪极轻地抒了一口气,宛然做了噩梦才苏醒的孩子,双手已没有方才抖得那般厉害了。
“青王?”冯太后思索了片刻,冷笑道,“这么快就来了?本宫真想知道他堂堂王爷,却迫不及待地送一个女人进宫,究竟是要做什么。”
她猛得站起身,长长的裙摆墉懒地散在地上,凌乱却自有一番优雅。冯太后漠然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目光从徽仪身上一扫而过。
徽仪倏然低下头,便看见了一双玲珑的绣鞋从她身边走过,撩起一阵腻滑的香气。
房门被打开了,温煦的霞光透进来。徽仪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冯太后的声音此时显得遥远而飘渺:“王爷也来给本宫请安么?真是难得,只是这个安恐怕是受不起了。”
“母后說笑了。儿臣多日未来给母后请安,还请母后恕罪。”
“还是免了吧。”冯太后冷然道,“如此,王爷还有事么?”
“皇兄已在正厅候了许久,母后应当是知晓的。帝王乃真龙天子,失礼不得。母后您說是么?”青王依旧是那么冷静从容。此刻徽仪听来却是无比地宁静与安心。也许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是不会变的吧?她突然有了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也许是被青王语气中夹杂的压力所迫,冯太后婉转笑道:“也罢,皇帝还在正厅,这可怠慢不得。不过本宫的客人可还未走,那就劳烦王爷相送吧。”
“儿臣谨遵母后旨意。”
门外的脚步声去得远了,徽仪却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坚定的手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柔荑,一丝丝温暖顺着那只手传到她的身上,她的心似也有了温度。
承光延微微弯下腰来,柔声问道:“没事吗?”徽仪眼眶蓦地一红。承光延用双手托起她温婉苍白的脸,动作温柔得令他自己亦不敢相信,仿佛手中是稀世的珍宝,一用力就会化为齑粉。
手心的温度覆盖在面颊上,久别的熟悉之感萦绕在她心间。徽仪陡然间落下泪来,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润湿了承光延的手,如同黑夜里璀璨的明珠,在一刹那闪现出极至的美丽。哭泣着的她娇柔而不做作,似是纤弱的藤蔓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墙围,欣喜而又有些惊慌。忽然之间,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倾泻而出,化作点点清泪,悄然滑落。
青琉宫外,树影婆娑。落日的余晖斜斜地洒下来,整个宫殿都染上了淡淡一层金色。
脸上的泪已风干,只留下若隐若现的泪痕,徽仪的面容却是异常平静。承光延牵着她的手不曾放开,即便是看到采蘩、映辰一闪而逝的惊讶之情,他也不过是淡然一笑。
约莫行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谧萝书阁。一进书阁便发现慕弦竟早已出阁,徽仪稍感奇怪,却又琢磨不透,只得作罢。她轻轻从承光延手中将手抽出,缓缓一笑:“劳烦王爷了。”
“你一定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說话么?”
徽仪微微一怔,却无从說起。承光延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便递来一张细薄的宣纸,道:“沈徽缕给你的。”
徽仪又惊又喜,伸手接过。纸上只书写了两个字:保重。畅快淋漓的字迹令她心头一宽,温情
手机支付宝搜索
P2zPYPB74GJ即可领取作者发的红包,赶快参与吧!
淘宝双11超级红包,复制淘口令
$bkb13lYsLPg$,打开手机淘宝即可领取。
若淘口令失效,请
点击此处链接领取
京东双11超级红包,复制京口令
¥UANeFApAs8a1nuds¥,打开手机京东即可领取。
若京口令失效,请
点击此处链接领取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