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肯跪下来求我,我就帮你!”冷若华脸上浮起可恶的笑。
我围着那棵树转了两圈,龙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平静地盯着我,目光中仿佛是说要我别答应冷若华的要求,可我见得她四肢疲软,被她压住的那段树枝不断往下压,她时刻有掉下来的危险。
“好!我求你!”为了龙丹,做这点事情不算什么,说着我将袍子一掀,就待下跪。
“吴兰!”龙丹突然大叫,我向她看去,龙丹依然神色平静。“冷若华!你敢让吴兰跪下!”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没有强迫他!”冷若华双手拢在胸前,似笑非笑盯着我。
“大丈夫能伸能屈,龙丹,这点不算什么,你别管!”我说着,立刻换成英语道:“到时候有他好看的!”
我的鬼眼之前无意中打开,发现龙丹目光一直都澄澈清灵,很觉惊讶,龙丹不理会我,再说了一句:“冷若华,你听,还是不听?”
冷若华冷笑道:“你是威胁我么?嘿嘿!”他说话间,天空突然移来一块乌云,将明朗的夜空遮得严严实实,瞬间竟然就看不见东西了。
我大骇,紧紧抓住树干不敢动弹。很快,那块乌云消失,眼前的一切又明亮起来。冷若华举首凝望天空,若有所思道:“怎么会?”
我在树上干着急,冷若华突然间嘿嘿一笑,一跃而起,将龙丹从树上带下,但是不给她解开穴道。“吴兰,跟我走!”
龙丹在他手,我只好跳下树跟着他。“你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跟着!”冷若华厉声喝道。
三人如同深夜幽游的鬼魅行走在长长的、清冷的街道,月亮的清辉洒遍每一个角落,可就是无法将我眼前的迷雾拨开。
水仙儿究竟想说什么?黑画眉找龙丹又是想干什么?那个黑大汉究竟是谁?他想带我们去哪里?冷若华为什么要救我?这些事情发生之后,倒是打开一个缺口教我有机会来思考一些事情了。
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容易往鬼诀上面想,无论是水仙儿、黑画眉,还是黑大汉、冷若华,无非都想从我这里找到与灵诀相关的东西。虽然我不能确定他们之中大部分人的身份,但正如黑玉皇所言,有许多看不见的高手在暗中关注我。只是各怀鬼胎,居心不一。
当一种行为成为习惯,想要改变恐怕并非易事,我怀疑这些原本想结束轮回的人很可能希望看到新的出路。自从龙丹说了黑玉皇是政客,政客的手段往往不讲人情时,我对黑玉皇的好感也渐渐有了隐隐的抵触。
若是一切正如黑玉皇所言,那么,历史上的兰王黑玉皇到底又是怎么回事?他征战乎南北,讨伐乎东西,勤于政事,爱护百姓。这样的皇帝虽然有文治武功,可也见得野心之大,有野心就必定有牺牲,但不知牺牲的是谁。虽说未见他有皇后,后宫佳丽寥寥可数,但是,不排除有特别的原因。兰王,兰王为何会叫兰王?我心中充满了疑惑。还有,黑玉皇三番两次要我相信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凝神想着这些事情,不经意间竟然撞倒一棵树上,忍不住“哟”了一声。
“吴兰,怎么了?”龙丹虽不能转身,关切地问道。我说没事儿,她亦不再做声。在这寂静的深夜,三人各怀心事。
突然,斜刺里穿出一个细长的瘦影,犹如一道闪电,掠过龙丹,龙丹已经被抓到半空。冷若华反应也不慢,“嗖”地飞身欺上,手中多了一柄长剑,刺向那细长瘦影。
细长瘦影犹如飞鸟般优雅地转了个身,轻飘飘浮在空中,无论冷若华如何刺,都无法近身半步。姿态曼妙,宛若仙子,我禁不住叫了一声:“好!”
冷若华剑法逐渐凌乱,简直就是乱刺,忽然听见一声“哧!”一个东西落在我脚下,我弯腰拾起一看,竟然是一块半个手指长的尖锐利片,大约是冷若华手中长剑的剑尖。
我禁不住想笑,捏在手中,却是丝毫不感锋利,倒像是一块钝铁,心觉奇怪,正待扔掉发觉冷若华长剑依身,冷冷道:“阁下待要怎地?”
那细长身影斯条慢理地说道:“你能从别人手里抢走,我就不能从你手里抢回来?”正是一个清婉的女声,光听声音还以为是个娇柔的女孩儿。
“嘿嘿!”冷若华数声细笑,“那好,你要那一个,我要这个!”话未落音,我只觉脸面冷风袭来,情知躲闪不过,慌乱之下瞪大了眼睛。
不料那细长身影更快,我来不及眨眼,已经被她带上屋顶。离得近了,我见她不禁大吃一惊:这不是黑画眉么!
之前虽然和她共处一室,但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此刻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桂花清香味,沁人心脾,忍不住偷偷多吸了一口气,非常舒坦。
黑画眉并不理会我的惊讶之色,向着追赶而来的冷若华哂笑道:“冷若华,练好你这身功夫再来追我!恕不奉陪了!”
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弄得我头晕,比坐飞机还刺激。身下飞快地闪过屋顶、树木,黑画眉比黑玉皇厉害多了,这哪是在飞啊,简直是在坐火箭嘛!我忘了目前的处境,顿觉畅快,忍不住“哟呵”一声!
我们越过星星点点的房屋,越过一片水域,向着连绵的群山而去。我只想着衣袂飘飘的舒畅,其他的一概不在心间了。瞥见黑画眉清秀的面容之间隐隐一份淡泊的安宁,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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