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惠不语,良久说:“你已经没有心了,怪不得你。难道我做错了么?”
我刚才和她说话没注意,此时发现我背后的墙壁竟然光洁无比,我看见里面的那个人儿喜气洋洋,可不正是我么!
只可惜,人虽然变了,衣服还是那套不男不女的,看不出什么变化来。
我在墙壁前骚首弄姿,有点丧气,没听清她说什么。
她似乎凝神思索片刻,突然道:“你说你是什么人送你进来的?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一怔,说:“他可没说你在这里啊!他怎么知道的?我想起来了,他是跟踪一个女人到这里发现的。”
“女人?什么女人?是不是非常美丽?”帝惠的声音微微颤抖,我也顾不得再看自己,转过身来,坐到那软卧上,顿觉十分舒服。
“对!十分美丽。”元凤妃可不就是个绝色美人嘛。
“叫什么名字?”
“元凤妃!”
“元凤妃?”帝惠似乎在脑海中搜寻元凤妃的资料,但是很显然她也不认识元凤妃。
“当今神追国的妃子。”我补充道。
帝惠叹息道:“我,我难道真的做错了么?我在此两千年,日日伤心,年年孤独,值得么?”
我看过水晶球中的情景已经明白她当年的遭遇,心底十分同情。
但是我并非那种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的人,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值得个屁啊!有的人就是有点变态,以为守着一份自己以为天长地久的感情是多么伟大,能感动多少人。其实,就是感动他自己罢了,别人才懒得管你!越是沉浸在那痛苦中,越是觉得舒坦,要是没有那痛苦,他就还觉得天地都塌了,活着没意义了。你说不是很不正常吗?”
帝惠不语,我突然觉得这样说有点绝情,嘿嘿一笑:“你也别生气啊,你不是说我已经没有心了嘛,没心的人说话你不要当回事。”
帝惠说:“你说的有点道理。”
我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想人家两千年的相守,哪里是我这个谈了n个男朋友的人有资格来指手画脚的?
“咳咳,那个,那个什么,你也别难过。我跟你说吧,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和我一同出去,逛一逛,转移一下注意力,过一过开心的日子。我之前和你说过嘛,开心比痛苦值得享受!”
帝惠轻轻“哦”了一声,道:“你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该走了。”
“你不愿意和我一同出去吗?”
“我走不出这里,我,我也不愿意走出去。”
我心里有点鄙视她,真是作茧自缚。
“能见到你,我很满足了。可是,你能答应我,帮我找到云镜哥哥吗?”
我大惊:“喂喂,你别以为你帮我换回女身我就一定要答谢你啊!我既不认识他,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我怎么找得到?”
吴兰我是个爱玩的人,不喜欢有什么责任呀、道德的担子压在我身上,你给我来这个一个艰巨的人物,我这一辈子就玩完了!
况且,你不知道我现在身处的环境是多么复杂,你还给我来这么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不是要人往水深火热中推嘛,坑人也得讲点技术吧。
帝惠长叹一声,我听着很不舒服,动不动就叹气,要是和这样的人天天生活在一起,你憋也憋死了,幸好她不愿意和我一起出去。
她说:“你既然已经完全忘记,也不愿意再想起,只要你幸福,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我这个人就是耳根子软,她这样一说,我又狠不下心来了,呐呐道:“你别这样嘛,你至少给我一点线索,不然,大海捞针,我怎么找得到他?还有,找到他又怎么样?带他回来?”
“不,带不来了,我们永远都见不着了!如果你找到他,你可以来告诉我他是否幸福么?”顿顿,她又说:“除非你找到灵诀,否则,我们永世不能再相见。”
说话间,我看见眼前的水晶水面上缓缓出现一个男子的身影,我凝神看去,眉头一皱,这人,这人怎么这么熟悉!
到底是谁呢?
我的脑海一阵翻腾,却总像是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晃荡,可就是抓不住要领。
我晃晃脑袋,心下十分懊恼。自从来此,动不动就看见一张张十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的脸孔。
难道真如帝惠说的,我已经没心,所以,往事虽然留在我脑海中,却无法与记忆对号入座?
帝惠关切地问:“这就是云镜哥哥,你怎么了?难道你见过他么?”
我说将我最近的这种情况和她说了,她说:“夕烟,是夕烟想控制你。”
“夕烟是谁?”
“她就是用鬼诀将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将云镜变成乌鸦的那个巫女。”
帝惠的语气平和,似乎对这个狠毒的女人不怒不恨。
“她为什么要控制我?”
“因为,她想利用你来寻找灵诀。”
“什么是灵诀?”
“我也不知道,没有人见过它。它是传说中唯一能破鬼诀的克星,如果找到灵诀,我可以变回人形,云镜哥哥也可以和我相见。夕烟大概也快到了灰飞湮灭的时候,所以她在寻找灵诀。如果是那样,我们两千年的恩怨就可以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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