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事之一的洞房花烛夜时,他得面对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姑娘,他便觉得荒谬。
“受人点水之恩都当涌泉以报,何况是救命大恩,现在只是让你以身相许,算是便宜你了。”蓝申明叹息一声,接着说:“那孩子身世堪怜,只有这么做才能让她安心的留在山庄。”
儿子身上之毒既已清除,那么子息之事就用不着急于一时,可以慢慢来。
“她不是姜家的二小姐吗?”姜家在岷县也算是望族世家,身世怎会堪怜。
“她确实是,但她在姜家遭到很不堪的对待。”
蓝申明将他这两天暗中遣人至姜家所调查到的事说给儿子听。
原来姜家之前曾家道中落,在姜尚德娶了姜何氏之后,因为姜何氏强悍精明的手腕重振了姜家,所以姜尚德对妻子既敬且畏。
八年多前他到外县时邂逅了忌情的母亲,两人心生爱意,私下来往了几个月,暗结了珠胎,姜尚德便将她带回姜家,希望妻子能容他娶其为妾。
姜尚德乞求姜何氏许久才终于求得她的同意,但在新妾住进姜家第二天,竟突然遭到入侵的贼人打断双腿。
听至此,蓝靖橒插嘴说:“我看这八成是姜何氏暗中派人干的。”
“我想也是。更惨的是找来的大夫竟用劣药让她的伤势恶化,她的两条腿就这么废了,无法再行走,瘫在床榻上,于是姜何氏便命人把她移到后院一处陈旧僻静之处,说是要让她安心静养,实则是不想让外人知晓她的存在,除了早晚两餐之外,不准任何人去探望她,连丈夫也是。”
“那姜尚德呢?他就任由妻子这么做吗?”蓝靖橒狐疑的问。
“他一向十分畏妻,姜家素来又都由姜何氏做主,他深知娶妾之事已令妻子大为不悦,虽想为忌情的母亲做些什么事,可却怯懦的不敢开口,只敢私下偷偷去探望她。”
蓝申明喟叹的接着道:“听说她历经一天一夜的难产才产下忌情,之后便有些疯癫,意识时而清醒,时而疯狂,清醒时极疼女儿,癫狂时便常打骂女儿,就这样过了七年多,后来在半年前病逝了。”
蓝靖橒想不到忌情竟是在这样的环境不成长,不由得忆起那天在客栈时,她拿着刀用力割着自己手腕时的那股冷漠绝然,胸口隐隐泛起一丝揪疼。
蓝申明放缓语气再度开口,“我每次瞧见她脸上那抹不同于一般孩子的早熟,就忍不住觉得心疼,这孩子在姜家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哪,你娶她为妻,往后咱们加倍的疼爱她,也算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他是明白了父亲的用心,但…“爹,你有没有想过,她才八岁,我要怎么同她洞房?”
“现下她才八岁,你们当然不能洞房,所以过几年,等她长大后你们再圆房。”
瞟儿子一眼,了解已十七岁的儿子自有他的需要,蓝申明沉吟须臾说:“在这几年里你还是可以上挹翠楼去,不过等你们圆房后,便不准再上青楼胡来,咱们蓝家的男人…”
蓝靖橒接腔,“一旦娶妻,就一辈子只忠于一个女人。”
“你晓得就好。”他笑骂一声,警告儿子,“我知道你在挹翠楼有一个相好的姑娘,去找她可以,但你可别给我动了真情。”
蓝靖橒没答腔,忽然思及一事,他开口道:“爹,忌情的血能解毒之事不能外传出去,否则必会招致不少人觊觎。”她的血能解剧毒,她就等同于是个活生生的药人,此事若让人知晓,一定会有不少人想打她的主意。
蓝申明是老江湖,怎会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
“这件事我早就吩咐杨大夫和龙飞他们几个知情的人噤口,不准向任何人提及此事。”虽然凭惊雷山庄的实力,绝对能保护得了忌情的安全,但麻烦事能免则免。
他没得商量的接着说:“喜堂先前早就准备好了,三日后你给我跟忌情完婚,让她名正言顺的留在咱们家。”
见爹撂下话后便迳自旋身离开,全然不顾他的意愿,蓝靖橒无趣的瞟向窗外。不可否认的,在听见她的身世后,他是心生了一抹怜惜,但那也仅只是怜惜而已,他没兴趣娶个小孩为妻。
这时,他瞥见坐在池边的一抹小小身影,心念一动,他起身套上长袍推门而出。
既然说服不了顽固的爹,那么由她去说的话,或许爹会听得进去吧。
“龙飞,你在这里做什么?”蓝靖橒来到池畔附近,瞄见龙飞隐身在一株老树后,双眼一瞬也不瞬的望向池边,不知在想什么。
龙飞闻声回头看见自家主子,赶忙直起身子。
“少主,你怎么不在床上歇息,反而跔出来了。”
“再躺下去我的骨头都要酥了。”蓝靖橒回归正题问:“你躲在这里瞧些什么?”
龙飞伸手比向坐在池边的人,“喏,不就是忌情小姐吗?她已经维持那个姿势整整坐了两个多时辰动都不动。”所以他才会好奇的躲在一旁,暗忖她究竟要这样坐多久。
瞟着池边那抹端坐在一方石上的小身影,蓝靖橒狐疑的问:“你怎么知道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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