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也算是监狱的话,未免太不公平。
墙壁是由白净的大理石砖块堆砌的,铁窗上镀了一层红漆。里外两间房,外间有一张六尺半长五尺宽的白橡木大床,一副衣架挂在大理石墙壁上,还有一张光滑平整的书桌,一个七尺高的大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
里间有一个脸盆,一桶清水,整洁干净的毛巾,一个便盆。基本的生活用品大致齐备,如果真有什么需要的,卡奥斯也可以对狱卒提出,狱卒会尽快请示他的上级。
毫不夸张的说,这种生活标准比很多平民的生活还要高等,只有卡奥斯这样特殊的囚犯才有这种待遇。
是的,这很不公平。同一座监狱只有卡奥斯一人得到这种待遇,除此之外的每一间牢房都阴暗潮湿,囚犯们的身边总是能发现老鼠或者潮虫。
这样的牢房无疑是对卡奥斯的特殊照顾,但卡奥斯对此感觉是一种羞辱。不仅败给了贵族,还要被贵族施舍,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为此他曾经大发脾气。在最初的愤怒冷却后,卡奥斯自知没有逃生的希望,只得冷静下来。那时狱卒听从城主的命令,把一地的木屑和纸屑打扫干净,又为他拉来新的家具和书本。卡奥斯就站在床边安静的思考,期间城主和提利昂伯爵先后过来探望,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之后卡奥斯再也没有发脾气,一次都没有。他也没有见到艾丽,或者阿尔特。他们都好像消失了一样,也许是不敢见他?谁知道呢。
卡奥斯经常坐在书桌边看书,甚至一整天都不会说上一句话。狱卒从来都不会打搅他,每天只会按时送来丰盛的食物,以及定期清理生活垃圾,提来新鲜的生活用水。
就这么,一星期过去了。
夜已经深了,烛光早已灭掉。卡奥斯躺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却辗转难眠。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到女儿,如今恨意淡了很多,突然就感觉想念的情绪浮上心头,挥之不去。就像一只小虫子在肠胃里钻来钻去,明明看不到伤口,却感觉很是痛苦。
卡奥斯想到女儿在九岁大的时候,在钟表店里和那个叫格雷的男孩拌嘴。格雷那臭小子就是不知趣,每次都能把艾丽气的几乎能哭出来。对了,那时她的妈妈还在啊。
艾丽诞生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彼时卡奥斯还是一个年轻男子,他的妻子更是年轻貌美。他曾心急火燎的等在房外,听着妻子的痛苦叫喊,却无能为力,只能一遍遍的祈祷母子平安。当他从接生婆手中接过女婴,曾是何等的欢喜,那种幸福只有经历过才能体会。
艾丽在卡奥斯的悉心照料下一天天长大,从小小的婴儿长成满地爬的幼儿,终于有一天站了起来。又后来,她踉跄着走着对卡奥斯喊了第一声“爸爸”。
卡奥斯想到那一幕,就笑了。有孩子真好,艾丽……爸爸还是喜欢你。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大的隔阂,爸爸不想失去你。
可是……这种隔阂已经阻止了我们的团聚。艾丽……我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卡奥斯听到一阵锁链的响声。那个狱卒显然也听到了,他从墙上取下他的长剑,走向外边的大门。
“是谁?”
卡奥斯听到狱卒在发问。这时锁链的响声停下了,无人回答。
门上有一个一尺见方的小洞,用一张木牌遮挡着。狱卒打开木牌向外张望,突然一把剑插进他的脑袋。
卡奥斯听到狱卒倒地的声音,他想着,这是谁来救我出去?阿尔特是不可能的,艾丽……应该不会。博尔德那几个臭小子还有塔利亚塔莉尔兄妹哪去了?是不是他们?
因为尸体挡住了房门,足足用了两分钟,门外的人才把门推开,出现在卡奥斯面前。而卡奥斯已经思考了两分钟,连早已背叛他的茜法和米勒都想过了,但见到面前的人还是让他意想不到。
“你这个叛徒,你来做什么?”卡奥斯说。
“当然是救你出去了。”阿尔特邪气的一笑,一边从狱卒身上翻找钥匙一边说。“想不到吧,你最恨的人竟然会来救你。”
“救我?你为什么会来救我?”卡奥斯显然不敢相信。
阿尔特走到牢门边,隔着牢门盯着卡奥斯的眼睛。“听着,大叔。你要是憎恨贵族尽管去杀,你要是想带领平民挑起战争尽管去做,我再也不会阻拦你,唯一的要求是不能在我所在的地方闹事!我很快就要去铁荆棘城,你不要靠近那里,除此之外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管,就算你让整个紫荆王国生灵涂炭我也不会理会。同意的话我现在就释放你,怎么样?”
阿尔特的语气让卡奥斯很不舒服,甚至有点愠怒,但他还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