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说的跟……真的一样。
……
医院楼前。
玄非已经坐在跑车驾驶座了,又抬头转过来,朝高处的病房阳台看了一眼。
不自禁的,还高高翘着的殷红嘴角更扬起了一些,眸底漫开一片星辰般的闪耀,细细碎碎,温和的,更柔软。
他说的当然是真的。
当年。
是他们在老挝雨林遭遇蛇群围攻的时候,玄烨被毒蛇咬伤了手臂,差点儿没废了截肢,之后昏迷的两天加养伤的一周自然是玄小三子在床前端茶递水的伺候着。
那天凌晨四点钟都没到,玄非被季天沫从被窝里拎出来丢去森林里徒步负荷训练了,作为拖累亲哥受伤的单兵惩罚。
季天沫开着越野坦克车在后面狂追,追了整整一天,整整一天啊……
都没熄火……
玄非差点儿没哭晕在蘑菇伞下面,
一直快到傍晚的时候才被亲妈放过,一路扶着腰,抖着腿,蹒跚着滚回来了,是这样最后还被亲妈竖指鄙视说连跳广场舞的八十岁的小老太太都不如。
玄非彻底泪奔了,妈咪,你倒是让人家老太太来跑一圈儿啊。
┭┮﹏┭┮……
……
玄非累得眼皮子都快睁不开,饭也不吃了,抱着水壶喝了一满壶水回去补觉。
当时玄烨也才刚术后清醒还在养伤,萧锦棠担心会伤口感染,老挝的气候本来潮湿,那样的话是估计他也保不住烨大的胳膊了。
所以萧锦棠让玄烨住在他的医疗宿舍,条件肯定这帮混小子特工们的集体营地好多了,小三子要伺候大哥,也理直气壮的跟着一块儿过来蹭床了。
玄非冲了澡,回来看见他哥还在床安静的睡着,赶紧嘴巴一闭,连带着呼吸都放轻了,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
然后骨碌碌的爬床,占据了玄烨旁边的半张床壁江山。
……
玄非实在是困得不行,后脑勺刚一沾着枕头,甚至都还没到半分钟睡着了,一点儿都不夸张,连他躺下时身旁的少年微微睁动了下眼翦都没看见。
一直到他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微微一凉,覆一片薄润柔软的触感。
很轻很轻,还有些细细的痒。
当时,玄非还以为自己是在做美梦,可唇的那片触感一点一点从薄凉变得温热的时候,真实感也变得更加强烈了,终于察觉到有点儿……不对。
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大概半分钟。
……
当玄非睁开眼睛的时候,睡着前窗外的那片夕阳晚霞已经被夜幕淹没了,已经快接近凌晨时分。
他记得格外清楚,那晚的月光很大,很圆,皎白的月光从玻璃窗的缝隙里透进来,在床缘洒下一层银碎。
恰好,逆着那薄纱般的光影,他一眼看见那时候躺在他枕边,近在咫尺的英俊少年。
几乎,两人的鼻梁和鼻尖都要触碰在一起。
暗色里,那一双黑色眼眸凝视,如浩瀚深海,惊亮无,美丽的薄唇还浮着一层微润的红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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