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听见轩帝这接二连三的话语,心中早已经是惊骇不已,同时又有些兴奋伴在其中,就连呼吸也在不知不觉间急促了几分。
陛下之意怕是在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属意的殿下,而这位深藏不露之人才极有可能成为将来继承大统之人。
瑞王爷他们怕是要白费心思了!
只是这等秘事,以前段时日陛下对自己隐约的防备,是不应该向自己透露的,难不成陛下是在试探自己?
不然这些话落在任何人的耳中,只怕虽是都会有掉脑袋的可能。
有了这等的猜测和思量,高博更是不敢接话,只能跪在那里沉默不语。
做一个惊弓之鸟有何不好,起码能有命在。命在了,那日后的富贵和权势才会接踵而至,否则他留在这世间的也不过是荒坟野冢一座!
也许只是一张草席、草草裹尸丢在那乱葬岗中也未可知啊!
“陛下您多番思量必然周全,老奴的眼界太过狭隘,这才说出了般的误解之言,老奴罪不可恕,还请陛下责罚!”
咬了咬牙,高博直起身后便又拜了下去。虽说他的生死全在陛下的一念之间,但他还是要为自己争取到更多能活命的机会。
“起来吧!这件事本就是朕有愧于本心,你跟在朕身边多年,也是见着朕的几位皇儿长大的,若是你也能这般的铁石心肠,朕才要感到寒心才是!”
轩帝声音里含着悲凉地轻叹了一声。
高博半垂着的头压得更低了一些,但同时心中也跟着松了口气。
传话的内侍站在门外轻轻地叩响门扉,一脸的谨慎恭敬。
“小顾大人,您可是泡好了?”
殿内站在地上穿戴衣衫的顾清临面上冷肃,眼中也是冰冷一片,只有微微扬起的嘴角上挂着讥讽的笑容。
方才轩帝与高博之间的谈话早已被他纳入耳中,能把自己的冷心冷血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轩帝不是第一人,但像他这般能对亲子下杀手的只怕也是绝无仅有。
且他今日与高博说这些话也必定有其用意在其中,定然不会是无的放矢,至于是何用意,他却有些不知其中深意。
高博本就是轩帝身边的大红人,忠心耿耿伴随多年,如今轩帝说出这番话来,难道真的只是主仆二人谈心吗?
这一点十分值得怀疑,但听轩帝话中之意,似是已经有了属意的人选。
观轩帝此次对待柏衍的处置方式便可知这个人选定然不会是柏衍,那会是瑞王吗?
毕竟昨日午后自己前往瑞王府并未受到阻拦,且昨日瑞王爷命人备下为自己接风洗尘的药浴,被自己婉拒。
可今日宫中这一遭并卖元避免,若说是父子同心想到一处去了,那未免有些太过牵强。
先前他就有所怀疑,昨日才发生的事情今日便在这皇宫深处同样上演了一番,且瑞王早在禁足之初甚至还得到轩帝的暗中赏赐。
而这次会来他发现瑞王心中的谋略较先前提升了不少,且对解禁一事也变得不那么焦急。
这其中固然有柏衍一事的缘由在其中,瑞王不想受到牵连也算有情可原,但自始至终瑞王爷都不曾问过自己现在对这件事情的打算,就未免有些刻意为之了。
若这一切都是瑞王爷与轩帝联起手来给众人演的一出戏呢?不仅能营造出一种瑞王已经失了帝心的假象,又能在明里暗里将那些潜在得劲敌一一剔除。
这一计可谓是一举多得。
但轩帝自那次瑞王的一番苦肉计后,并未再多过问瑞王府,也不曾有过任何的关照。
是以,轩帝心中真正属意何人来继承大统,也实在是难以猜测。
将玉佩香囊等物一一系在腰间,顾清临这才举步向前,同时口中也应了一声。
“泡好了,可真是舒爽啊,陛下可是忙完了?”
顾清临脚下略显的有些急躁,但面上却还是一副深沉稳重的模样,口吻甚是熟稔,一双眼亮亮的眼睛盯着门外传话的内侍。
“回小顾大人的话,陛下命小的引小顾大人往前方的汀兰水榭中一叙。”
“哦?是吗,那便带路吧!”顾清临哼笑了一声,眼角瞥了一眼那扇虚掩着的殿门。
方才他听的真切,轩帝并未走出那座偏殿,想必是在等着自己走后轩帝才能出来。
内侍高高举着油纸伞在顾清临头上,斜风细雨打在伞面上,丝丝细小的敲打声落进了耳中,不疾不徐的噼啪声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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