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的闵柏涵眉头微拧,似是对于轩帝这样的做法颇有微词一般。
“本是设在两处的宴席,却被父皇一声令下合宴到一处……”
说罢后,闵柏涵拧着眉头轻啧了一声,似是现在回想起来,仍旧对那日的情形心存不满一般。
而身体刚刚有些微放松的闵柏衍,在听闻闵柏涵的这些话后,不禁又坐正的身体,且身体也微微向前倾了倾身。
在闵柏衍的眼底有些许的冷意开始浮动,河阳郡主是谁他自然清楚,且对于河阳郡主要来大耀国一事先前婉儿在信中也提过一次。
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父皇对待这件事的态度。
男女七岁便不同席,这在寻常的富贵人家都坚守的礼仪之道,缘何在向来便极为注重礼仪的皇宫之中呢?
繁文缛节素来便繁重的宫中,又何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男女同席,即使在父皇大宴群臣百官极其家眷时都未曾有,缘何在皇后娘娘设宴时便发生此事!
父皇他……难道就不怕被天下人诟病吗?他就不怕让人看了笑话吗?他就不为自己这般司马昭之心,而感到羞耻吗?
无论是婉儿还是河阳郡主,都是适婚之龄且尚未婚配,父皇就明晃晃地召了诸多青年才俊入宫共同入宴……
他这般做,就不怕遭人耻笑吗?
闵柏衍只觉心中一阵愤怒一阵作呕,在心中不断地交替沉浮着。
然而他更为担心的却是,对于这件事,皇后娘娘又知道多少?对于父皇这般极为不妥的行为,皇后娘娘可曾劝阻过?
闵柏衍的心中再也无法平静,如今金陵的局势又是何等混乱不堪!
这些事情婉儿并未向他提起,而他对此同样一无所知,他只把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大王兄前来瑜城、二王兄被剥了爵位……和那看不见的幕后之人上。
他从未想过父皇会把主意打到来自卓阳国的河阳郡主身上,他以为父皇不会那般糊涂,他更以为父皇不会那般卑鄙……
召金陵的青年才俊入宫,又是在皇后娘娘设宴款待河阳郡主之日,父皇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显然是存了联姻之心。
河阳郡主又是何人?
她身为卓阳国最具权势的藩王德玛加王的掌上明珠,自幼便被德玛加王护佑有嘉,德玛加王会任由父皇这般算计他的眼珠子吗?
呵呵,父皇难道就不怕父皇一怒之下便发兵大耀国吗?
为了自己的私心,难道就当真可以置百姓于不顾吗?
不不不,父皇又怎么会激怒德玛加王呢!
怕是这一切原本就已经在了父皇的算计中,否则又怎么会在当日婉儿携河阳郡主入宫后,便派遣羽林卫包围了整座叶府呢!
他现在越来越有理由相信,谋逆信笺一事根本就是父皇一手策划!
为的便是要叶家和德玛加王之间互生嫌隙,且也更有让大耀国黎民百姓憎恨卓阳国之举!
为了能够稳住耶律德尔大王子、为了能够与卓阳国达成结盟一事,他和婉儿在其中又斡旋了多久?花了诸多的心思,难道父皇可以全然当作不知吗?
惹恼了卓阳国,对大耀国又有何益!
难道当真要看着卓阳国和云帆国联手,任凭他们的铁蹄践踏在这片土地上,父皇才甘心吗!
他这么做,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破碎的山河下,他又如何能称王!覆灭的王朝不再,他又要去何处葬骨!
心中的权势权衡当真如此重要吗?重要到他能堵上数万万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闵柏衍在心中无声地呐喊着、质问着,每一声都声嘶力竭,且他也从未觉得对于轩帝的恨意,如此地浓烈过。
即使在写下那一副“恪”字后,他也从未觉得如此屈辱过……
谋算人心、争权逐利,父皇这一生除却这些,可又有何为?
心在颤抖着,似是因畏惧严寒时那般瑟缩着,然而闵柏衍却深知他这般是因为愤怒,更是因为这股陡然升起的寒意正在一点点侵蚀着他的四肢百骸。
且更让他感到堪忧的是,在这样一位帝王把持的朝纲下,本就一团散沙的朝局很快便会乱成一团,各自为政下便会给云帆国可乘之机。
从前他对卓阳国的立场可是说是十分笃定,可眼下呢?这样笃定的话他却不敢说,虽然有和耶律德尔的盟约在前,又有婉儿在卓阳国的身份在后,耶律德尔也许并不会有所妄动。
可谁又能保证德玛加王呢?
“已经是发生了的事情,如今大哥告知柏衍,又有何用呢?是想柏衍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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