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次之后,苗可亲与柳一刀陷入冷战,两人就算在园子碰见了,也彼此视而不见。依柳一刀的性子他是不可能主动讨好苗可亲的,何况他认为自己没有错;而苗可亲更觉得柳一刀分明是瞧不起她,所以刻意跟秦有仲益发的热情起来,三天两头和秦有仲往外跑是常有的事,有时夜里回来得晚了,不巧被柳一刀撞见,他往往冷嘲热讽一番。
「看样子他很懂得讨你欢快…」
苗可亲往往也言不由衷地反击。「那当然啦,只要别在府里对着讨厌的人,我的心情都很好。」
「那么现在见到了我,想必心情是差得很!」他冰冷地说。
「没错。」她骄傲地昂着倔强的下巴。
柳一刀双眸里结着厚厚的冰霜。「看样子,我在这儿不大受欢迎,也许该离开了。」
苗可亲冷冷的别过脸垂下眼睫,硬邦邦的应了声。「是啊。」
空气彷佛凝结,气氛凝重得叫人室息。
他分明关心着她,偏偏说出的话都成了尖锐的利剑,挫折她的自尊。
她分明在意着他,偏偏说出的话都化成了冰冷的刀刃切断了他的热情。
两人往往僵持一阵,终究不欢而散。
这些日子以来,苗可亲夜夜失眠、情绪沮丧、食不下咽,心中充满着莫名的失落感,却还是每日带着笑容和秦有仲出府游玩,连着几日下来,她只觉得疲累不堪。
然后──苗可亲忽然明白了,最痛苦的不是没人来爱她,最痛苦的原来是和一个你不爱的人朝夕相处。每每和秦有仲相处,她只有一种感觉,好象在应酬,乏味得彻底。然后,她发现与其对着秦有仲闷得发慌,还不如和柳一刀吵架来得有趣。
这一天,她听总管说,柳一刀要走了,就在明天!
「他要走了?」她非常之震惊。
老总管好笑的望着她。「干么惊讶成这样?本来他就不住这儿的,该办的事情办完了,自然要回京城。」
苗可亲心中就像被人用鞭子抽了一下,忽然狠狠地痛了起来,她眼儿一酸,想哭的冲动在心底不停的泛滥,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
老总管好奇地问:「怎么,你难过吗?我以为你非常讨厌他,这会儿怎会突然伤心了起来?」
你是喜欢他的!苗可亲猛地抬起头来望着总管神情激动却欲言又止。「我…我…」我不想嫁秦有仲了,她咬咬唇问了柳一刀此刻在哪?就往房外奔去。
苗可亲疾步奔往大厅,她想告诉柳一刀,这几日她说的话是多么地言不由衷,这一刻突然她想不顾一切的告诉他,她是希望他留下来的,也许这激动的心情就是爱情。一路狂奔的苗可亲心思澎湃、热血沸腾。为什么每当面对他的时候,她就言不由衷,她就拙嘴笨舌的说出和心里相反的话?她想问他,他是不是和她有同样的感觉;她想问他,为什么他可以令她这样?苗可亲推开大厅沉重的铜门,看见柳一刀正好转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异样的情愫在彼此眼眸间流转,她有一?那的恍惚,随即听见爹的声音。
「可亲,我们在谈事情,你先出去──」
回过神来,发现大厅里立着一大群人,还有几名官差押着翠姨,翠姨面色苍白如纸,脚软得站不直,彷佛受了什么很大的惊吓。
「怎么回事?」
苗福泰严肃地对女儿说道:「原来那个秦有仲和他爹同翠姨串通好了,利用你好间接谋夺咱家的家产,幸好柳一刀揭发真相,我们父女俩才逃过这一劫。现在从京城赶来的京差,已经拿着帐册去抄秦莫府的家。」苗福泰气恼道。「哼,那个秦
有仲看起来一脸老实,原来只是要利用我女儿,差点被这小子骗了。」
原来,她只是被人利用了,原来,秦有仲根本没有喜欢她,一切一切都只是个骗局,苗可亲震惊的问柳一刀。「你早就知道了!」
柳一刀望着她,解释着。「我奉圣上之意,来此稽查北宜城县令贪污之事,在证据不足之前不得声张,所以──」
「所以你就看着我一步一步踏进陷阱?所以你就看着我成为一个笑话?」
柳一刀凝起眉毛。「我身不由己…」他心疼的看见她的眼眶涌起了泪水,天知道他多么不想伤害她,他伸出手试图安慰她,她却抗拒的退了一步,眼泪激动的落了下来,她咬牙切齿地道:「别…别碰我!」
苗可亲痛哭的转身奋力推开铜门,一路狂奔回自己的锦绣阁,房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她气极了将桌上的茶杯抓起来就往地上砸,将铜镜推翻,然后抓起椅子用力朝墙上奋力一击,这时…房门被人踹开,柳一刀追进房来,将她揽进怀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苗可亲奋力地想自他钢铁般的手臂下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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