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蕾气喘吁吁地上了楼,看到屋子里已经被砸得一团乱,室友阮青在一旁抽泣着,却连哭声都不敢发出来。
但还好,她并没有受什么伤,也没有人骚扰她。
大厅的布艺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也就是阮青口中的彬哥,他旁边三个高壮的杀马特汉子则是他的手下。
“彬哥,有什么事情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何必这么费事呢?”靳蕾挤出一个笑。
每个月她都是把钱交给彬哥的,一直以来她很准时,彬哥也从没有为难。放gāo lì dài嘛,不就是为了钱,只要她按时还款,他又何乐而不为的。
彬哥冷哼一声,“靳xiao jie,我可没什么闲心去记你的电话。”
“这个月的钱,我已经还了吧。我没记错的话,下个月还钱的日子还没有到,您这么兴师动众地又是何苦,将小姑娘吓成那样。”靳蕾望向缩在一角的阮青,脸色惨白。
阮青还是个在校大学生,没有毕业,自然遇到这种凶神恶煞的人,自是吓得不轻。
“不好意思,靳xiao jie。”彬哥手里拿着一根钢管,往地上一跺,支着手臂,啷当一声道,“我们公司刚刚临时调整了一个规则,所有十万以下的欠款,这一周内必须还清,我们不做这种小生意了,以后只接大单子。”
四年前,靳蕾因为外婆的医疗费不得已借了gāo lì dài二十万,每个月要还贷五千,那时她仅靠自身那点微薄的勤工俭学的工资根本维持不了,瞒着郑清扬做了凌少军的“女朋友”才勉强支持下去。
和凌少军的关系结束那年,她已在mt传媒工作了一年长了点工资,又在苏落的咖啡馆里有份兼职,苏老板给的工资很高,这让她的日子没有过得那么瞧头烂耳。
这四年里,加上利息,她已还了近二十四万,可是还有八多万贷款没有清。
gāo lì dài就是这样,利滚利,不断地滚下去,一日没有能力一次清还,那债务就永远挂在身上。
“可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你们调整了规则,我一点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会马上还的。”
靳蕾心知肚明,什么规不规则,只是这些人要钱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彬哥咧嘴笑道,“我们合同上有写,规则是随时随着我们公司的新规定变化的,解释权也归我们公司所有,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拿出来看看。”
“不用看了,我当然是相信彬哥的。”靳蕾笑笑,在这些人面前是没有什么理可以讲的,他们所说的就是理子,“要不这样吧,彬哥您先请回,我保证会在两天之内将钱全部还清。”
还剩八万多,只能想想办法。或许她可以向苏落预支一年的工资,再向寇珊珊借点应该凑到吧。
“两天?”彬哥冷冷地笑着,“今天是周日啊,靳xiao jie,我说了是这周内,我们既然来了,当然表明今天就是最后期限,对不起,等不了两天了。”
“那……那你可以稍微等等吗?我保证在今天天黑之前凑到钱还给你。”靳蕾急迫地说着,她总得先把人给支走,再想办法。否则这样的,叫她怎么还?拿命还吗?
身后黑漆漆的楼道,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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