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靳蕾加油,团团地围着,特别是宋境孝与高源,这么围着好像阻隔了些视线。
凌少军见状,似是看出了一点什么端倪,道,“你给我好好地看着他们,少做了一个,加罚百个。”
扔下话,他就转身潇洒地离开。
洛大校眉头微皱,怎么看怎么觉得都像咱们队长看似在为难这个惊雷,实地里好像有什么阴谋似的。
就算他能完成这一百个标准的俯卧撑,估计也被废掉了半条命了,可是队长大人又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意要放了这个惊雷一马似的。
可是队长的话里,又是无懈可击,看不出破绽啊。
阳光如火如荼地灼烧着大地,靳蕾口干舌燥,这一次不止手开始颤抖,连带身体都跟着痉挛起来,她几乎都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了,每一次呼吸肺部都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烧得她心肝儿都开始痛。
“惊雷,还剩三十个了,不能放弃,我们给你倒算。”宋境孝趴在她的面前吼着给她打气。
靳蕾双眼开始涣散,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像是被耳朵自动地屏蔽了,她只能听到自已粗喘的呼吸声,每一下都疼痛不已。
“靳蕾,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做靳蕾,记住了,一定要记住了!”父亲的话回荡在耳侧,就像是魔咒一样不停地重复着。
“等一下不敢发生什么事情,即使咬断自己的舌头也不能出声……哪怕有人拿枪指在你的头上,你也一定要记住自己的名字叫做靳蕾,你一定要好好记住,好好地活下去,只要你好好地活下去了……忘记父亲的一切……靳蕾才能,才能……”
明显父亲话里有话,可是来不及说完,“嘭”得一声枪响,一颗生化武器子弹穿透他的胸膛,瞬间,他的父亲就在她的面前化成了一滩血水。
那时她被父亲藏在一个疙瘩角落里,从那一粒米的缝隙中,她看到一双铁靴踩踏而过,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任凭泪水在脸上放肆地涌流,咬破自己的嘴唇也没敢喘一口气……
到底父亲为什么一定要特别要求她记住自己这个名字?为什么一定要她忘记他?
她一定要找到当年那个人!只有她成为了战地记者,她才有机会找到那个人!
她一定要成功!
宋境孝不敢置信地瞪直了眼珠子,这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惊雷是怎么回事?
刚刚还一副半死不活模样,怎么突然间一下接着一下用着最完美的动作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
最后这几十个可谓是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的,瞧着他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再加一百个似乎也是绰绰有余的样子。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一百个已经完成了,而靳蕾却是没有半刻停留的意思,继续奋力地紧紧双手双脚咬着地面不放,每一次的起伏都是那么平稳标准,汗水都会从她那白皙的额头上洒落下来,一滴一滴,湿了整件上衣也砸湿了地面一滩水迹。
她此时就像上了发条的机械般。
“够了,够了,惊雷,已经够了。”宋境孝见她双目呆滞,明显出现了体力不支甚至是枯竭的现象。
再这样下次搞不好是会死人的。
“不够,远远不够,我还能,我还可以,这不是我的极限……”靳蕾脑海里就像是被上了发条,机械齿轮未有停歇地转动着。
“咚!”的一声重物砸向地面的巨响。
靳蕾双手一弯,整个人就那么平行线地砸在地面上,砸出黄土溅起,满脸土灰,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手脚僵硬到不能弯曲。
宋境孝急忙将她抱起来,拿着一瓶水从她头上浇灌下来,不停地拍打着她没有反应的脸蛋,焦急道,“怎么样了?知道我是谁吗?”
靳蕾听见声音,眼中氤氲的水雾渐渐地挥散,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慢慢地清晰,瞥了一眼就彻底地晕过去了。
她是被两名队友给抬回宿舍的,就像是浴血奋战归来的英雄一样,所过之处,皆是群起激昂的队友们。
漆黑的房间里,靳蕾轱辘着两只眼珠子,屋子很静,静到她连粗重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入耳,她有些懵了,她这是睡多久了?
靳蕾嘴巴很干,嘴皮子因为暴晒都已经开裂,她舌头一舔,整个嘴里都是像铁锈一样的血腥味。
“你出乎我的意料。”低沉而又熟悉的声音自她身后不远处的椅子上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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