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蕾想了想,继道,“拍摄的问题我可以解决,只要不涉及军事机密就可以了,只记录生活片段。我可以找凌军长商量一下。我知道过一段时间他们会有一场实战演习,我想随军拍摄。”
“你知道实战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
“你不害怕?”
“我不怕。”
“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想做这个报道?”
靳蕾抬眸很认真地望向他,回答得很官腔,“我想有所成就,而且我想做这件事情,我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好。”她更加不想自己的命运被别人安排着,浑浑噩噩一生。
这更是她一个不为人知的志愿,为了她的父亲。
席少哲拿起咖啡轻抿了一口,沉默地思量了一会,尔后轻道,“这件事情,我可以再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一下,如果你还是执意要做这件事情,到时我会去申请批示。”
靳蕾离开后,凌少军从厚重的窗帘隔断下的阳台走了出来。
席少哲望向他,“你怎么看?”
“这是她想做的事,不是吗?”凌少军不假思索地道。
“你就那么纵容她。”席少哲莞尔一笑,再喝了一口咖啡,逗趣继道,“珊珊说得没错,她煮的咖啡真的很好喝,我还想把她调过来专职给我煮咖啡呢。”
“想也别想。”凌少军话音刚落,就拿起桌上刚才靳蕾喝过的咖啡送到唇边,抿了一口,神情惊喜,还真的是不错,看来过去的一年里她真的有在苏落那里认真地当学徒。
回到医院,凌少军发现靳蕾早已换回了病人服重新躺在那张病床上,正在吃着夜宵,许是她刚才回来时顺便买回来的。
靳蕾见到开门的是凌少军,有些想把手中的肉串收藏进自己的身后,无奈已被瞧个正着也只好作罢。
凌少军笑笑地上前,就坐在她床沿面对着她,伸手拿过她还吃剩的一小半肉串,自顾自地吧叭吃起来。
靳蕾想起之前他的“威胁”以为这会他会开口责备,谁知道他却无来由地扔出一句话,
“我看过你的毕业志向,为什么你那么想当战地记者,如果想当记者其实娱记也不错,随便镜头对准任何一个明星都可以有新闻。”
靳蕾错愕一下,随即回答得很认真,“父亲是一位了不起的战地记者,我想成为父亲那样骄傲的人。”
凌少军曾在靳蕾的外婆口中知道一些,她这是想替父复仇。
“如果你愿意,其实我可以替你报这个仇。”
靳蕾只当凌少军的话只是信口雌黄,即使是认真的她也不会傻得就那么把自己托付给他。
她苦笑一下,幽幽的嗓音里有着一股沧桑,“从14岁那年开始到如今,这十年里我学会了一样东西,千万别想着去依赖谁,当这个谁一旦抽身而去时,世界就会崩溃。
我已经崩溃过两次,一次是母亲的离开父亲的离世,一次是郑清扬的抛弃。
于是,我明白,我在任何方面不能依赖任何人,包括报仇雪恨,因为谁也靠不住。我只有亲自去做,这是我的人生与任何人都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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