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拉姆·瓦尔罗坎,艾丽莎·瓦尔罗坎,掘沃堡地区长官的第三和第四位子嗣,”他继续说道。“铁刺山脉到这里山长水远。两位想必不是来寒暄的吧。”
“我此行带着父亲的封章,”奥拉姆开口说。“以我父亲的名义交涉。”“那就快说吧,”德莱厄斯的声音就像是黑狼在警告敌人时的低吼。“不用礼数。这里是诺克萨斯,不是什么贵族宫廷。”
他的口音粗糙土气,并不像斯维因那样有教养。庶民的口音。艾丽莎几乎可以听见她哥哥的冷笑声。
“数十年来,掘沃堡始终恪尽职守,”奥拉姆开始说了起来,特意加重了自己的贵族口音,或许此时表现出高人一等并不明智。“我们的黄金供养着帝国的征战讨伐。我们的钢铁保护并武装了帝国的战团。也包括崔法利军团。”
德莱厄斯不为所动:“铁刺矿石能造出最好的护甲。我不会给崔法利军团配发别的东西,你们应该感到自豪。”
“我们的确,感到自豪,我的王。”艾丽莎说。
“我不是王。更不是你的王。”
斯维因微笑着举起一只手。“他的意思是,在诺克萨斯,没有人生来就比别人高贵。一个人获得地位靠的不是血脉而是功绩。”
“那是自然。”艾丽莎立刻改口,心里暗骂自己的愚蠢。
“我们像奴隶一样在大山底下的黑暗矿洞里劳作,”奥拉姆继续说。“每天我们要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搬上巨大的货箱车队,换回空荡荡的新货箱。我们甚至都喂不饱自己的——”
“哦?是吗?”斯维因大声打断了他,提起一边眉毛。“请让我看看你的手掌。”
“什么?”奥拉姆惊讶地说。
“把手伸出来,小子。”德莱厄斯说着,上身向前探到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让我们瞧瞧你在山岭要塞地下黑暗的矿洞和灰尘中辛苦劳作的双手。”
奥拉姆抿紧了嘴,不想被牵着鼻子走。
德莱厄斯哼了一声。“一辈子没受过一天苦,这小子。她也没有。你们俩身上的茧子肯定不是因为干活儿磨出来的。”
“岂有此理,我可是……”奥拉姆开口了,但艾丽莎把手轻放在他肩膀上。他愤怒地耸了耸肩,但明智地转换了话题。“山岭的血液就要被吸干了。”这一次他的声音更有分寸。“这样的开采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这对谁都不好——对我们不好,对诺克萨斯军队当然也不好。必须有所减免。”
“告诉我,奥拉姆·阿克汉·瓦尔罗坎,”斯维因说,“掘沃堡派出多少战士为诺克萨斯而战?大概数字。每年。”
“没派过,大人。但这并不重要。我们的人更适合在矿洞里效力,而且我们还要防守北方边境的野蛮人进攻。这是我们对诺克萨斯的主要价值。”
斯维因叹了口气。“有那么多行省、城邦和国家归附于诺克萨斯,唯独只有掘沃堡一家,不派士兵加入我们的军团。你们不为诺克萨斯流血。你们从来都没有为诺克萨斯流过一滴血。这样的减免还不够吗?”
“不够,”奥拉姆一口回绝。“我们受父亲所托前来重新商讨什一税,否则掘沃堡将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在诺克萨斯帝国中的位置。”
房间凝固了。甚至德莱厄斯的手指都停下了敲打。
艾丽莎已经面无血色。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哥哥。眼下这个转折是她之前万万没有料到的,话里话外的意思让她感到天旋地转。无面者仍然平视着她,光滑的面具之下神秘莫测。
“我知道了,”斯维因终于开口。“我认为我已经了解你父亲派你们来的真正目的了,但问题是……你们了解吗?”
奥拉姆对艾丽莎点点头。“呈上去,”他命令道,眼中闪烁着愤怒。
她深吸一口气,向前呈上一个卷轴盒。她颤抖着手,解开末端的挂钩,滑出一卷古老的羊皮纸,上面写着精细复杂、棱角分明的厄诺克萨斯文。上面印着掘沃堡的封章和诺克萨斯的血红纹章。她把羊皮纸铺在桌子上展平,然后退回到哥哥身旁——比他靠后半步。这是铁刺地区习俗中她应处的位置。
“八十七年前,掘沃堡归附于诺克萨斯的治下,”奥拉姆说,“我们的先祖放弃了主权,臣服于诺克萨斯王座——也就是我眼前这个,空着的王座。”
德莱厄斯冲他低吼。“然后呢?”
“条款很清晰,如你们亲眼所见,关于我们所宣誓盟约的对象。最后一个坐在王座上的人七年多以前就已经死了。”奥拉姆一边说,一边示意石台。“在我父亲看来,这张纸已经作废。掘沃堡本没有义务继续缴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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