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拐了个弯,就听见背后有人沉声道:“珀尔修斯。”
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我现在是‘珀尔修斯’,赶紧停下脚步。
波塞冬抱臂斜倚在柱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们神王的骄傲今晚兴致不高,莫非亚特兰蒂斯的自产酒不符合你的口味?”
我心里一惊:整个宴会中我滴酒未沾,反倒是哥哥喝了很多酒,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细微的差别引起了波塞冬的怀疑。
我扬起下巴:“我是代替神王来监督亚特兰蒂斯的特使,随时保持理智是我的习性。”
“千杯不醉也是你的美名。”波塞冬朝我走了过来,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扬,一杯酒就出现在他掌中,“每一次盛宴你都会主动陪我喝几杯,今夜看不到你饮酒时天鹅一样美丽的脖颈,我会觉得很遗憾。”
他把酒杯缓缓转了一圈,递给我。
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嘴上却还在为自己找借口:“珀罗普斯还在里面。”
波塞冬挑起我的一缕头发,陶醉地闻了闻:“这可不像珀尔修斯会说的话。”那双蓝绿色的眼瞳专注地盯着我,似乎要把我的伪装看穿。
什么都不敢多说了,我仰起头把整杯酒一口倒入喉中。
波塞冬趁这个时候忽然环住我的腰:“今晚跟我回海底,嗯?”
“我……”我搞不清他究竟是在试探,还是真的这么想。
胃里一阵翻腾,或许是猛然喝了烈酒的原因,几欲作呕。但还是不得不克制住自己,学珀尔修斯的样子环住波塞冬:“那珀罗普斯怎么办?”
“珀尔修斯什么时候学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了……”波塞冬捏住我的下颌,越来越使力,“说,你到底是谁!”
我吃痛,心猛地一紧。
‘珀罗普斯’的声音却在此时‘恰到好处’地从背后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话音落,波塞冬迅速抽回手。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转过身。
不清楚珀尔修斯到底看到了多少,但‘在最适当的时候出现’永远是他的拿手戏。
“哥哥,请你不要将父神的爱与正神的阶位都夺走后,还来夺走波塞冬。”他酒红色的眼瞳里刻意噙满泪,用一种极为委屈的腔调哀求我,“哥哥,我知道你也喜欢他,但是我们现在已经和好了……”
他眨了眨眼睛,泪水就顺着脸颊流下来。
很动情,可惜却不是珀罗普斯会做的事情。我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去暗示他,生怕把一切都搞砸。
为了避免露出更多破绽,我抢先一步,用他一贯对我说话的态度回复道:“我珀尔修斯还不至于沦落到要和你抢东西的地步。”
“你们在干什么?”波塞冬有些愠怒,“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把我推来推去的?”
他扶在我腰间的手微微用力,我立即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身体。
危机还没有解除。
珀尔修斯却在这时候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令我一头雾水的话:“波塞冬,那冥界大雨中的三天三夜,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说完,他就跑走了。
波塞冬有一瞬间的动容。
他伸手想拉桩珀罗普斯’,却抓了个空。
看着那个越跑越远的背影,波塞冬呆呆地站了许久……等到完全看不见‘珀罗普斯’的身影,波塞冬才回过神,死死盯着我。我鼓足全部勇气坦然迎接,手心里面却全是汗。他搂在我腰上的手渐渐垂下来,攥成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你……是珀尔修斯?”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缓缓勾出一个冷笑。
波塞冬仿佛得到了他最期待的答案,立即转身追逐‘珀罗普斯’而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脸上的冷笑才垮下来,一下瘫坐在围栏上。
……
……
过了不知多久,我的身体才仿佛找回了全部知觉。胃痛如绞,头痛欲裂——刚才一口酒喝下去,对于酒精过敏的我简直是场酷刑。
迷迷糊糊地把头靠在石柱上,这时候,忽然有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阿尔忒弥斯的脸放大了几倍在面前摇晃:“喂,珀尔修斯,我想请你帮个忙。”
“唔?”我坐直了些。阿尔现在还不知道我与珀尔修斯互换身份的事情,正好我心里乱的很,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告诉她。
“你把奥赖温叫出来,就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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