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村言听了这个话,就推辞道:“是贾老先生请东门先兄夜饮,我也就不去叨扰了罢。就此别过。”
他二人一揖而别。
贾村言自回仁丹庙里安身,东门庆则迈步来到贾物显家门前,轻叩朱漆院门。
哐、哐、哐,
这叩门之声传进院内,就有一个小厮来开门。
吱呀,门开了。
小厮探头一看,是东门庆站在站外,忙拱手请进,说道:“我家老爷正在书房之中,等着东门先生前来。”
东门庆“嗯”了一声,迈过门槛,进了院内。
只见这贾家院中,清石修竹,曲槛假山,布置得十分雅致。
月色之中,微风吹来,拂动草木,那一面粉面上的影子就随之摇动,好似一副天然会动的画卷。
东门庆赞道:“匠心独具,好景致。”
小厮带着东门庆,将他引到书房前,掀开帘子,说道:“老爷,东门先生来了。”
贾物显正在房中独坐无聊,手中把玩着一只琥珀杯,暗自出神。
听见小厮说话,贾物显忙起身,迎上前来,笑道:“东门兄,快请进来,酒宴已备下多时了。”
东门庆走进书房,那小厮放下竹帘,自去了。
东门庆说道:“让贾老先生久等了。”
两人坐下来,说了几句话,东门庆就说到了,他方才在贾家门外,仁丹巷口,见到了贾村言一事。
东门庆说道:“方才,我在巷外,见到贾村言正拿着笔墨回仁丹庙。“
贾物显说道:“他是卖字回庙。说起来,这贾村方先生写和一笔好字,一手好文章。若是今秋恩科,他去赴试,想来是必然能中。”
东方庆说道:“话倒是这样说,只是也不见他有个去赶考的意思。”
贾物显笑道:“东方兄向来机敏练达,为何却在这件事上不曾看透?”
东方庆正举杯,闻听此言,他放下手中杯子,略一沉吟,笑道:“也是,你看,倒是我想得差了。贾村言先生在此卖字鬻文为生,想来那上京赴试的盘缠,必然不足。”
贾物显道:“想来正是这般。”
贾物显吩咐书房外垂手听唤的小厮,说道:“书童,你来。”
小厮打开帘子,走了进来,到贾物显面前,垂着手,说道:“老爷有何事。”
贾物显说道:“你去巷子里仁丹庙中,将贾村言先生唤来,就说我请他夜饮。”
书童答应了一声,转身打开帘子,走了出去。
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稍顷,院门“吱呀”一声响,正是书童出门唤贾村言去了。
不一会儿,贾村言随着书童,来到了贾物显的书房之中。
书童自去了。
贾物显和东门庆起身,请贾村言落座。
贾村言略略谦让,就坐了下来。
刚说了几句话,突然,东门庆家下人来找,说夏提刑正在家里等着东门庆,有事相商。
东门庆起身,说道:“实在是不巧,弟不能陪二兄再饮,待他日由弟作东,以尽今日之兴。”
贾物显和贾村言都说道:“东门兄请自便。”
东门庆一揖而别,带着家中下人回家去了。
此时,宴席之上只剩下了贾物显和贾村言两人。
贾物显举杯,说道:“弟常欲邀兄相谈,奈何兄不得闲暇。今日方能与兄畅饮,实在是弟之幸也。”
贾村言举起杯子,说道:“老先生何用这样多礼,学生向来仰慕先生神仙一流人品,久有造访之意。今日得老先生相邀,不免受宠若惊。”
两人说说谈谈,贾物显正想问贾村言,今岁秋试愿否上京。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厮。
那小厮掀开帘子,走进书房来,对贾物显说道:“回老爷,封家太爷遣人送书信来了。”
这小厮所说的封家太爷,就是贾物显的岳丈封肃。
贾物显起身,对贾村言说道:“兄在此宽坐,弟去去就来。”
贾村言说道:“老先生何须多礼,学生与老先生时常相见,却也不用这样客气。”
贾物显出书房,到前厅,见到了来人,方知道原来是他岳丈封肃,遣人送信,想在此处开个绸缎铺。
只是,那封肃虽有此意,却在银钱之上不愿出资。
他在信中说,望贤婿贾物显先为垫付,待到绸缎铺开张之后,他自会来兑付银子,做好交接。
贾物显叫来娘子封氏,夫妻二个商量了一番,当时就回了个书信。
他们在信中告诉封肃,非为爱惜银两,不愿代其出资,实在是这枕河城之中绸缎铺已多至上百家。
各家为争生意,时常闹得头破血流。
此处虽是锦衣之乡,只因绸缎铺太多,想在此行当之中分得一杯羹,却已是僧多粥少,非为明智之举。
在贾物显看来,这信中所写,皆是出于诚挚之言,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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