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什么?”有太医不耐烦了。
“它还…喝…喝…血!”那个‘东西’伸舌头去舔它周围的血啊!费尽力气说完话,产婆终于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这下子,太医们面面相觑,各自脸都是一阵青一阵白。
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怀胎两年的萧淑妃竟然产下了怪胎,这样阴怖的事绝对是最秘密的丑闻。
他们还有命活得过今夜么?
正是彷徨苦思之际,一道冷幽的声音响起。
“怎么,皇子出世的消息,让大家都欣喜得忘记通报陛下么?”丰神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立在不远处的长廊上,一身大科团罗花紫衣玉带宣示了他一品大员的身份。
如同见鬼般,众人惨白了一张脸:“封…封御史…。”
尤其是在看到他身后两队黑色诡异装扮的人后,御医、宫人们吓得扑通全跪了一地,抖如风中落叶。
传说中的皇帝暗卫、阴间使者——鬼军,见者无还。
立在长廊里的男子修目挺鼻,容貌极俊秀清贵,眼角眉梢却流泻出缕缕漫不经心的邪气,那一身黑色的华贵狐裘衬着紫色绫罗团花官服,恰似一支开在暗处却灼灼其华的紫色重瓣曼荼罗。
法华玄赞二曰:‘曼荼罗华者,此云适意,见者心悦故。’曼荼罗,乃佛家法相之花,身含致幻剧毒,亦可入葯医百病。
而此时见到这支朝野闻名的‘曼荼罗’,立在蕴仪宫门前的众人不但不觉‘心悦’,只觉冷汗涔涔,心头发颤。
“御史大人,下官正待禀报,却恰好遇上您也到此。”到底是混迹宫廷数十载的老御医,柳医令急忙躬身行礼。
封镜之修目微挑,似有几点莹光从黑玉般的眸子里流落,他漫不经心的浅笑:“是么,老太医令费心了,陛下自有重赏。”
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额间一滴冷汗滑落,柳医令迅速俯首跪地努力沉声道:“今日龙庭产子,淑妃娘娘十数个时辰仍未能顺利诞下龙胎,臣等无能,自当向陛下请罪,只是此事关重大,还请御使大人奏请能人相助,以免伤及龙庭。”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示他口风严谨又表示了他的忠诚。
闻言,封镜之垂下长长睫羽,唇角轻弯:“去罢,蕴仪宫即刻由本官奉旨代管。”
第一句是说给身后的两队黑衣者,第二句则是说给御医和宫人们的。
得令后,数十道全身都裹在长长黑披风里的人影立即向向蕴仪宫的产房而去,轻飘飘的滑过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众人。
一个小宫女偷偷抬眼瞄向身边滑过的道道黑影,除了身拢黑披风不露一点身形,头部则是带着黑冠,黑巾从冠周垂落遮去面目,眼部有一小块网格黑纱,却看不清眼的打扮诡异得连一丝人气都没有。
甚至…无意间瞄了眼黑披风下边,小宫女忽地瞪大眼,神色苍白如纸,似见到什么极恐怖的东西,两眼一翻,连叫都未出口就晕了过去。
“这宫里,蠢物甚多。”
轻哼一声,封镜之优雅地拢手入袖,向产房款步而去。
大气不敢出一下,直到蕴仪宫的大门‘砰’的关上,跪了一地的人才松了一口气,抖抖嗦嗦地互相搀扶着起身。
一声尖叫突然响起,惊得一群人差点又跌到,柳医令白眉一皱才要呵斥。目光无意落到地上一道人影上,方才那个晕厥过去的小宫女,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断了气,面色青白、身子已僵硬,仿佛死了很久…
一片寂静间,仿佛空间都被曲扭,柳医令颤抖着看向那扇关起的大门,仿佛隐约可见似有什么东西正从门缝间窥伺着。
他蓦然想起司天台传出的流言,宫中贵人有孕两年而不出,星相诡暗,龙庭恐有不祥恶胎将临。不过月余,司天台的几名监官便突然得了恶疾暴毙家中。
恶胎…
他倒抽一口凉气,眼神一晃,那地上僵直的女尸青白面容上,似乎突然对他绽开了一个扭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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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笙起秋风,置酒飞冬雪。
寒风夹着片片雪花飘散开来,长长的观景廊上轻纱飞舞,淡光流转。
只是这观景廊正对着景却是一片火焚后的废墟,断壁残垣,烧焦的木廊石柱和碎破的瓦砾间落了皑皑白雪,凄凄荡荡的寒风在废墟上呼啸着。
黑色的火痕印衬着白色的雪,更显凄凉和萧索。除了长廊边那一株修美挺拔树。
桃树,冰天雪地间,它却依然开了满树芬芳,落英缤纷,远远观去仿佛雪间一抹盈盈女子的身影,深红、浅红色的花瓣映着满枝头的白雪,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同样夺目的,还有廊边的人。白色长羊毛地毯铺在地上,半边身子斜倚着树的修长人影披着极昂贵的银狐披风,底下只着一件单薄的云锦龙纹长衫,而最令人惊异的是,那一头曳地的银色发丝如水般流泻在身后,只脑后用一根嵌金翡玉簪随意绾了个松髻,散发出慵懒优雅的风流神韵。
“陛下,鬼婴血祀已经在进行,七七四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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