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奔跑在血腥泥泞的皇宫里。
冲天的火焰插身而过,厉鬼的叫喊不绝于耳,人头像熟透烂掉的水果在地上滚动,但她不会害怕也不会停留,她知道,只要紧紧抓住他的手,只要还在他身边,便无需惧怕任何危险。
这是她的夜吟哥哥,永远完美永远高雅,被无数人仰望膜拜的绝世天才。
即使是杀人,他的动作也带着舞蹈和弦乐的优雅。
然而他们最终没能逃出去,当北齐国师出现时,夜吟哥哥也无能为力了,他刺穿夜吟哥哥的左腿,迫使他们退进太庙。
数以千计的北齐士兵将太庙团团围住,更有红莲火蓄势待发,他们已经山穷水尽了。
但即使到了绝境,夜吟哥哥的眼中也没有一丝害怕,他指挥她爬上祭坛,将太庙至高处的金玉匣子取下,放在两人中间。
“玉暖,害怕死亡吗?”他轻轻地说着,沾满血的手落在盒子上,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看着他,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暖洋洋的。
“能和夜吟哥哥在一起,我死也不怕。”她说。
于是他笑了,本就如月光般华美的面容沁出一份艳丽乃至妖娆,看得她心神为之一荡。
“玉暖这么可爱,夜吟哥哥可舍不得你陪我一起死。”
他轻描淡写地说完,随着指端变幻万千的法诀,从未有人打开的金玉盒子缓缓地开启,露出一只精致的银镯!
而后眉心渗出一滴淡金色的血,落在镯上,化为嫣红。
“这就是我们南唐国世世代代供奉之物,名叫诱魔,相传为上古神君之物。可惜古卷轶失严重,我查遍藏书却只知其名不知其用。这次情况危急,强行用魂血驱使,希望它真如传说那般可以逆天改命。至于代价,都由我一个人背负吧……”
他喃喃地说着,取出镯子,为她扣上。
“夜吟哥哥……”
她不懂修行,但她听国师说过,逆天是魔道,逆天的人必遭……天劫业火!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她本能地想要取下镯子,然而镯子一旦带上便扎了根,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掰下。
她急得哭出来了。
他于是叹了口气,掏出手帕,为她擦拭眼泪。
“我的修为已经被枯泽那老鬼打碎,腿伤又流血不止,就算逃出去也只会拖累你……玉暖,你要活下去……不要想着为我报仇,枯泽是一元宗的太上长老,你又没有修行的根基……只要活下去就好了……”
“可是……”
她努力地搜肠刮肚,想要说服他一起走,却发现周身不知何时已被淡色的光芒包裹,身体被拉进纯白的漩涡,再次睁开眼,却躺在渺无人烟的荒野中。
太庙不见了,夜吟哥哥也不见了,只有腕上的镯子和手中的半幅衣袖,提醒她方才的事情不是梦!
她曾经溜回国都寻找故人的痕迹,在她的眼前,却只有一片焦土。街头巷尾流传着南唐皇宫被从天而降的黑色火焰烧毁的可怕故事,他们膜拜北齐国师的通天法力,不敢生出反叛之心。只有她知道,那黑色火焰与北齐国师无关,那是夜吟哥哥为了给自己逆天改命招来的天劫业火!
“你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我又怎么舍得说放弃?”
李玉暖自嘲地笑着,她不止一次地想过放弃,但只要看到诱魔镯上鲜红欲滴的魂血,她便知道,不能退!绝对不能退!
……
……
夜色已深,万始宗的大半弟子都已入定睡下,坤泰殿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流萤,你确定那时清泉只差一步就要入魔?”
说话人正是万始宗的掌教将允,修行三百余年,他却依旧维持着中年文士的样貌,一袭儒衫,白面微须,手持一本古书,却是久久不曾翻过一页。
得掌教问话,流萤连忙又认真地回想了下当时的情形,谨慎道:“的确险恶到了极点,当时清泉师侄道心破碎,只差一线就要魂飞魄散。”
“但我方才查看他体内,却是道心稳固,并无伤痕,只真气稀薄,连筑基初期也不如。”
将魄困惑地说着,林清泉悟道结丹时,他正在玉池殿打坐,并未亲临,只嗅到魔气隐约,最终被道法克制。
“这也正是我的疑惑。以常理言,魔气蔓延气息微弱,都是结丹失败的迹象。但今日午时我们都感应到了天地之气的变化,也确实探到他的丹田内有一颗虚丹,颜色还是浅金色。”
凤栖踌躇地说着,林清泉具火灵根,平日里以火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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