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暖叹了口气,她对月华动不动就在识海里自言自语的习惯已经熟视无睹,紧抓着在月华的指导下连日赶制的刻有法阵的木棒,等待将魄正式宣布比试开始。
一番纪律重申后,主席台上的将魄青衫挥动,萤火一样的青色光芒从袖中飞出,散落入二十根石柱内,原本只是灰黑色的石柱顿时多了一层荧光。
“方才加入石柱中的是我的一抹分神,此处有二十个比试场,我不可能面面俱到。但若以为如此一来便可浑水摸鱼,那就大错特错了。”
严厉的话语化为冰针刺进所有人的识海,将绝对不能伤人的规矩刻在他们心上。
将魄太师祖好厉害!
李玉暖心中暗叹,岂料——
(“不见血的比试,一点意思也没有!”)
识海里,月华甩出一句鄙薄,李玉暖刚要反唇相讥,突然感到有神识扫过,并做了短暂停留,顿时惊慌失措四下张望,以为被宗门哪位大能发现了秘密。
“你很好,虽然没有达到苏红叶的要求,但至少超过了我的预期。这次的比试,不要有任何负担,尽全力就够了。努力的人,总会有回报。”
温柔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亏得李玉暖习惯了月华在识海里面说话,瞬间便找出声源,冲着将魄的方向微微点头,原本惶恐的心,再次安定下来。
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收到她的承诺,将魄羞涩一笑,身形微动,已经坐回高台,在诸位弟子的拱卫下,自袖中取出一卷发黄的卷轴,漫不经心地阅览着,身后,悟道树婆娑轻摇,一派怡然景色。
比试正式开始!
……
……
台上打得正当火热,台下,李玉暖硬着头皮走到宁平身边,道:“宁师兄,我……我们似乎分在了同一组。”
宁平看了她一眼,脸色有些不自然:“是啊,居然和你分在同一组,果然是——别以为你是女孩子我就会手下留情!”
“师兄放心,我也不指望师兄能够手下留情。”
李玉暖打量着宁平,发现袖中的手在微微发抖,臂上缠满了写有符箓的绷带,显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宁平的长处是符箓,会在首轮就和自己这个宗门垫底遇上,多半是明辉峰师长们的安排。
(“很显然,明辉峰的人打算用你做垫脚,让他们看好的宁平顺利进入第二轮,偏偏暗中关照你的凤栖也打着同样的算盘,结果让你们两个废物第一轮就遇上了。我方才看了一眼小子的符箓,制作得挺粗糙的,威力也不怎么样,但是他很有些聪明,在符箓的搭配上颇有些想法,难怪明辉峰的人看好他,打算牺牲你扶他上位。可惜啊,他却是注定要输!”)
识海内,月华幸灾乐祸地笑着,李玉暖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比试的场地刻有削弱法力的法阵,宁师兄的长处又是符箓,当真不怕召唤雷电的符箓在法阵里只能叫出小小的电波,反倒衬托了我皮粗肉厚抗打?”
李玉暖试探和讥讽兼有地问着,宁平和他的狐朋狗友们,昨天的言行让她非常生气。
“李师妹,这一点你尽管放心,虽然资质差,毕竟也是个小美人,如果我真用闪电把你劈得焦黑,恐怕会被骂不懂得怜香惜玉!”
宁平滴水不漏地说着,缠满臂膀的绷带不小心松了半分,隐约有怪异流出,李玉暖顿觉头昏目眩,但再过两个时辰就轮到自己和宁平上场,她不想留下不战而退的懦弱印象,暗暗以指甲掐掌心,将不适感压下。
“那么宁师兄,下午——决一胜负!”
故作轻松地说着,李玉暖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此时,台上已经有一对决出胜负,分进丙组的杨雪才两个回合就被同样来自卧云居的对手、昨日和宁平一起讥讽自己的雀斑小子干脆利索地打败,浅黄色衫子被木剑划破。杨雪素来刁蛮,此番丢了颜面,泼辣性子起来,竟是当众破口大骂,步步紧逼,雀斑小子不防她凶悍,不断后退,以致失足跌落高台,幸好地面有悬浮咒,这才没事。
杨雪因此虽胜尤耻。
杨雪和雀斑小子的动静吸走了大部分观众的目光,同时决出胜负的几组,基本没人关注。尤其是乙组的徐媛媛,她出手极快,对手连她的动作都没看清,就被木棒抵住胸口,血气上涌,险些倒地。
然而,伺候在将魄身后的弟子们却发现,徐媛媛胜出时,正认真品读卷轴的少年长老,突然手指放缓,清秀的眉毛跳了一下,随后恢复平静。
午时,上午的二十组全数分出胜负,有三组中途弃权,另有七组参赛者因为作弊或是对同门施加不雅手段,被剥夺了资格。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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