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是一个人……
“我愿意失去一切交换他,可是就算我舍得失去一切,他也已经回不来了。”她自言自语地说着,眼眶里再次有泪水打转。
“想那么多做什么,人都已经走了,想念也是于事无补。”凤清德硬着头皮安慰道,“我们应该更多地想着以后……以后该怎么办?”
“以后?”李玉暖擦了下眼泪。
李夜吟已经跟着帝尊去了冰原,再见面的时候,或许就真成敌人了。
“我想去北域,我要在北域立稳脚跟,建一座新城,和八大世家平起平坐!只有这样,以后再见到夜吟,我才有资本挺起胸告诉他,我是配得上他的女人!我……即使他已经不再爱我了,我也要让他在千万人中第一眼就看到我!”
“这才是我熟悉的李玉暖,不管现实怎么残酷,都不会向天命低头的李玉暖!”凤清德欣慰地说着,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温柔道,“只管展翅飞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帮你的!”
“……谢谢……我……”李玉暖惭愧地说着,凤清德故作开朗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如果不是你干冒大险下火山,我可能到现在还在岩层底下睡觉呢。”
李玉暖闻言,讪讪地抬起头,道:“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对了,丽偃和月华,他们……几个都去了冰原吗?”
“月华去了冰原,他是月神君的器灵,如今又被帝尊制住,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丽偃倒是没有走,她是同时和你、李夜吟两人都签订了契约,李夜吟临走的时候抹去了与她的契约,所以她就留了下来。至于徐媛媛,她一直都是灵族的附庸。”
回想往事,李玉暖深有体会地点点头:“至少我们都还活着,日后也终有一天会再见面的。”
凤清德也是一阵感慨,道:“是啊,活着就是希望!”
高翠云则问道:“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李玉暖道:“如今的军营里人心浮动,我们既然决定不淌这浑水,那就晚走不如早走,天黑后立刻出发!”
“不需要和他们……说一声吗?”
高翠云口中的他们,指的是横戈和南唐贵族们。
李玉暖道:“不用了,他们追逐的是红尘的权势,我们想要的是长生的大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就这么走了,总觉得有些不舒畅,倒像是我们怕了他们一般。”高翠云道。
李玉暖闻言,扑哧一笑,道:“你这争强好胜的性子日后可得改一改。修真界满街都是大能金丹,不懂低调做人可是注定要吃苦头的。”
“弟子明白的。弟子只是不懂,师尊为何一声不吭地走,不给他们一点警示!”
李玉暖闻言,心念一动,随手招来笔墨,行云流水地写了一行字:可怜腐鼠成滋味,猜意凤凰尽未休。
“这是什么意思?”高翠云不解道。
李玉暖道:“凤凰非梧桐不居、非竹实不食、非清泉不饮,却有把腐鼠当美食的麻雀,看到凤凰掠过高空,以为凤凰想抢自己的食物,紧张得全身羽毛都竖起来,大喊大叫。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
“你果然还是看不起我这个武夫!”
看完李玉暖的留书后,横戈顿觉心口大闷,吐出一口紫血。
……
元帝初年,横戈不顾部将反对,在扬州强行称帝,立长宁公主为后。这一行为严重激化了义军内部矛盾,柳氏率部出走,曲家割据湘江,南方政权从此四分五裂。
元帝二年,新君拓跋轩平定北方内乱,任命慕容闵为征南大元帅,平定叛乱。
次年四月,慕容闵围攻扬州,横戈因为久病难愈,无法上阵指挥,且战且退,求援柳氏与曲氏,均未得回复。
二十五日,扬州攻克,横戈杀长宁公主及诸妃后被俘,慕容闵代齐帝质问:“你这奴仆下人,为何妄称天子?”
横戈答道:“你们夷狄人面兽心,尚且称帝为王。我一世英雄,怎么就不能做皇帝?!”
慕容闵大怒,将横戈鞭打三百下,送至鲜卑祖地龙城。
五月初三,横戈车裂于龙城,怨气直冲青天,之后三年,龙城附近七百里大旱,拓跋轩不得不下诏,赐谥号武悼天王。
十年,慕容闵作乱,夺拓跋氏皇位,北方再次陷入乱局。诸侯豪门趁机起兵,终于驱逐鞑虏,恢复中原。
后世谈及这段历史,无不认为横戈此人逞勇残杀,刚愎自用,前期若非天助,岂可成功?称帝三年,杀人盈野,失败也是必然。但他的行为动摇了蛮族的黑暗统治,所以虽是个武夫,倒也担得起国士的称号,是为一代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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