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要断情绝爱!”
李玉暖还没反应过来,凤清德已经激动得冲破封口咒,大呼小叫骂起来了。
李玉暖听他口气前所未有的紧张,不由一阵担忧,身体随之挣扎,才发现制住身体的空刃不知何时已全数消失,而困着自己的结界,也似乎早被打破了。
她艰难起身,走到了结界外,对突然变得面目陌生的李夜吟道:“你说什么?什么是断情绝爱?”
李夜吟没有回答她,他的面色平静如死亡。
帝尊满意地笑了,因为心情极好,他甚至耐着性子解答了李玉暖的问题。
“对灵族而言,割舍不必要的感情,是证道的必由之路。无心生来就极具天赋,我对他也一直寄以厚望,特意从他出生时就封住感情。但我没想到这么做,却让他生出了不满之心,长大后更听信奸人挑唆,开始恨我,甚至要杀我。不过夜吟不一样,他是历经了感情的折磨后,自愿断情绝爱的。”
“可是……人若是没了感情,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李玉暖不服。
帝尊冷笑道:“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你这人族女修,怎么能理解我们灵族的世界!”
“灵族?”李玉暖重复着这个字眼,突然想起在北冥冰宫的回廊里看到的壁画。
那些混入人鱼油脂的颜料描绘的画卷里确实不止一次出现灵族,那残暴而强大的存在。
“你是灵族后裔?!”她脱口而出。
帝尊道:“很惊讶吗?我们灵族中人几乎个个天生筑基,你们人修耗费一生才能抵达的境界,对我们而言不过孩童起步!”
“是吗?”李玉暖恍然大悟地说着,她终于明白为何徐媛媛会对李夜吟言听计从。
血神**本就是灵族为了一己私欲创造的功法,所以血神子为祸人间,却对灵族俯首称臣。
许多原本不懂的事情,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难怪夜吟哥哥生而金丹,自小就比旁人更聪明更冷漠,甚至被天劫业火炙烤也能安然无恙……原来他从来就不是人族,他是……百万年前主宰三千世界的灵族的血脉!
也难怪月神君的体内世界有翠玉灵书……翠玉灵书是息族至宝,而息族相传乃是灵族的末裔。
但是真相虽残忍,李玉暖却马上想到另一件事:“帝尊,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灵族如此强大,动不动就化神渡劫,为什么百万年后阖族只剩下你一人,反而是被你们不屑一顾的人族,欣欣向荣,几乎占据了三千世界?”
“卑贱的东西,总是更容易活下去。”帝尊不耐烦地说着,当李夜吟答应他要断情绝爱后,他对这些蝼蚁也就没了耐心,纯粹是为了哄李夜吟开心,才耐着性子陪李玉暖说话。
他的不快渗透了周身,垂地的袖口隐隐散出慑人的法力波动。
李玉暖感受到冲击,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在他面前,她比刚出生的婴儿更加脆弱。
“或许吧,我们只是蝼蚁和卑贱的东西,但是……既然存在了,就有存在的价值,你……”
“放他们走。”李夜吟轻轻地说着,他的眼神一片澄明,是强压下了情感后空洞的澄明。
“他们曾是我的朋友,为我做过许多事情,父亲如果希望我早些走出迷惑,就让他们走。”
许是因为这一声“父亲”的呼喊,帝尊露出了微笑。
“好,我答应你,这一次就让他们走。但是下一次再遇上——”
李夜吟接口道:“下次再遇上,我会亲手杀了他们。”
说话时他面容冷冽如冰,显然不是随口胡诌。
李玉暖见状,想上前争辩,却被凤清德一把拉住,道:“你不要命了!快走!”
“可是——”
“走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凤清德苦心劝着,他看李玉暖不情愿,干脆一个手刀把人拍晕,扛在肩上逃之夭夭。
……
……
“你对她真是用情良苦。”
凤清德扛着李玉暖才飞出视线,帝尊便发出了一声叹息。
李夜吟知道自己的那点算计瞒不住他,坦然道:“这是救她的唯一办法。她对我说,她不怕死,但怕我死在她面前。我的心又何尝不是这样?我不怕死,只怕她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
“想不到被春毒侵染全身,你还能克制住**和我斗智,你的天资果然更在无心之上。”帝尊赞叹道。
李夜吟道:“因为我爱她,即使全身都被烧毁了,我也不会放弃爱她的心。”
“那我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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