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回避吗?”
凤清德也认识拓跋静,见她走近,忙以神识询问。
李玉暖本想回避,但凤清德问过后,她顿时改了主意。
“辇车已经只有半丈之遥,如果突然隐身消失,反而显得我们有些刻意。不如停下,大方地等队伍走到面前,只要不主动招呼就行了。”
凤清德点头。
另一边,拓跋静其实也早就看到了李玉暖和凤清德,她对李玉暖没有什么好印象,只记得这女人似乎对夜吟非常重要,骤然在大齐皇宫见到,也是一惊。
她见李玉暖停下,顿时挥手示意从人们止步,招呼道:“洛阳一别,李仙子风采依旧。”
李玉暖听她话里带刺,笑道:“修道人不知日月,自然就青春常驻。”
拓跋静干笑了两声,下了辇车,走到李玉暖面前,看了眼左右,道:“夜吟近来如何?”
“哥哥近来在江南忙碌,倒是一切都还好。”李玉暖平铺直叙道。
拓跋静闻言,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她说。
看着拓跋静为了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痴心神伤的样子,李玉暖顿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因为她知道夜吟是绝对不会爱拓跋静的,不仅仅因为她是鲜卑公主,是仇敌的女儿,更因为他的心里……从没有给拓跋静的位置。
“其实……”几番斟酌后,李玉暖信口开河道,“其实……哥哥虽然不能娶你,但他心里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你。这次太子邀请我们北上,他也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才会推说军事忙碌,不能来。”
“是吗?他真是这么对你说的?”拓跋静自卑地问道。
她心里明白得很,李夜吟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哪怕是一点点的怜悯也没有给过。
他对她,从来都是**裸的利用和欺骗!
可是女人是世上最愚蠢最感性的东西,明知道是谎言,明知道得不到半分真心,只要是他嘴里说出的话,她都会骗自己相信。
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睛,李玉暖突然觉得自己万分卑鄙。
“是的,他是这样对我说的。他说他欠你的,总有一天会想法子还给你。”
“还给我?可是我真正唯一想要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给的。”拓跋静尽可能镇定地说着,眼眶里有泪珠儿在打转。
李玉暖叹了口气,劝道:“情这个字,最是伤人心。他选择了长生道,和你就已经没有缘分了。就算他同情你,愿意分给你几天爱恋,可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发鸡皮,牙齿摇落,他却还是那么的英俊潇洒,恍如星子,你真的不会自卑痛苦吗?执着是苦,求不得也是苦。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你说的道理我其实都懂,可是困在苦海里的人都是宁可溺死,也不愿意回头的!”
拓跋静倔强地说着,李玉暖劝她的道理,她心中早就想过千万遍。可是爱欲苦海这东西,困在里面的人自己不想解脱,就是请来全世界的神佛一起拉,也拉不出来。
“你是修道人,早就断了情根爱念,你是不会懂我的心情的。”拓跋静黯然地说着。
李玉暖闻言,喉结动了几下,最终没有说话。
斩情断爱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就算是渡劫期的大能修士,也一样有度不过的苦海,只有自己知道的心痛。
何况她只是个刚刚结丹的小修士。
此时天色有些发黑,因为李夜吟的缘故,拓跋静在拓跋洪面前几乎完全失宠,此次进宫也只是皇后怜惜女儿,特别传召。她见天色已晚,谈话内容又涉及**,索性邀请李玉暖与她一道回公主府。
李玉暖对她有几分愧疚之意,被她邀请,自然不好回绝。倒是凤清德,不知道为何,居然表示另外有事,与她们在宫门口分手了。
凤清德近来一段时间都神出鬼没,不过他不主动说,李玉暖也就不主动问,彼此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
……
虽然失了宠,拓跋静也还是最有权势的陈国公主,居住的公主府内处处逾规,步步奢华。
深秋时节,花苑里的树木无不树干缠上丝绸枝头扎上锦花缎叶,远远看去,花团锦簇,不输春夏。
沿路的侍女们见公主走来,无不停下脚步欠身行礼。
李玉暖知道拓跋静请自己来公主府,多半是有些在皇宫内不便说的话,所以一路紧跟着,直到进入湖心小筑,神识探查确认此地不存在耳目偷听后,这才道:“你请我来公主府,应该不是为了叙旧这么简单吧。”
“不错,我请你来,确实不是为了叙旧,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旧可以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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