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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家的婆媳都难免有矛盾,何况太后和皇后这对天家婆媳。自然地,独孤元义和任城王的关系也难说和睦。
看独孤元义面色沉沉地表示要见任城王,侍卫们不敢怠慢,连忙入内通报,而任城王虽说半夜被人打扰有些不舒服,可是来者是独孤元义,他也只能打起精神。
他不想因为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得罪了独孤皇后。
然而即使做好了全盘打算,独孤元义走进帐篷时,任城王心里还是一声咯噔。
他看独孤元义脸色不好,晓得多半此来是为了败仗回京后如何应对,忙陪着笑脸道:“元义突然求见,可是有要紧事?”
独孤元义大喇喇地坐下,看了眼左右,不置可否。
任城王知道他的意思,示意侍卫们都下去,道:“元义,此间只有你我,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独孤元义见状,叹了口气:“此番大败,我回京后,多半要被问责了。”
任城王也正为此事懊恼,闻言附和道:“此次连败三场,可称我朝的大耻辱。偏偏我又言辞不慎大大地得罪了慕容将军,奏表上那老匹夫必定会添油加醋!”
独孤元义叹道:“慕容将军不是落井下石之辈,但即使他只是如实禀告,也够我们……唉!只怪我等运气不好,不如对方有大能助阵!当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啊!”
顿了一下后,独孤元义又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推诿也是无济于事,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想出法子,共度难关啊!”
任城王看他说话直切中心,也是一喜,道:“元义你深夜求见,莫非是想到了办法。”
独孤元义神秘道:“是。”
“说来听听。”
“此事关系机密,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走近些,我小声告诉你。”
“恩恩!”
早就慌了手脚的任城王闻言,走到了独孤元义的面前。
独孤元义抬起头,微笑地看着他,那笑容仿佛猎豹发现了羊羔,看得任城王一阵莫名的发毛。
“元义,你到底想出了什么妙计,快些和我说!”
独孤元义神色古怪道:“法子其实很简单,但是达成条件却有些复杂,需要取你身上的一件东西。王爷,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得到一些东西,总得相应地付出一些东西。”
任城王是个上道的人,一点就懂,当即承诺道:“元义要什么!是我新纳的小妾,还是太后赏赐的珍宝,不管要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我又给得起,绝不含糊!”
“我要的东西你当然给得起,但是你绝对不会给。”独孤元义阴渗渗地笑着,任城王看着他的笑容,突然感到小腹一阵剧痛,低下头,只见一把匕首切入体内,衣裳被染得血红。
握着匕首的,正是独孤元义。
“……你……你!”
“这就是我想到的最好办法,任城王兵败无颜回京,遂自杀请罪,临死前休书一封,乞求皇兄宽恕众人,战败的罪孽由你一人承担。”
独孤元义冷笑着,拔出了匕首。
“……你觉得……你觉得皇兄会……太后会……”
剧痛让任城王话都说不完整,被独孤元义一脚踹开后,更是只剩下蜷在地毯上捂着伤口呻吟的力气了。
“太后信不信已经不重要,皇上信不信也不重要,北王已经调兵入京,太子也联合了半数朝臣,只要我们再接管了南征的大军……有谁会相信你不是心甘情愿自杀!你本就是这场败仗的罪魁祸首!”
独孤元义理直气壮地说着,任城王这才知道,当二十万大军在长江与逆贼僵持时,京城已经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
“……乱臣贼子!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不得好死!”他吃力地骂着,牙齿里全是血。
独孤元义笑了。
“乱臣贼子?是你皇兄倒行逆施在前,逼得我们不得不反!何况我们也没有做什么错事,我们只是顺应天意,拥护太子提前登基罢了!连国师都已经加入我们的阵营!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是谋逆的贼子!”
“……你……你……”
任城王呻吟着,他看到面前十几步处躺着一把匕首,于是努力挪动身体,想要用匕首自卫。可惜他腹部血流不止,当手指快要碰到匕首时,更已经精疲力竭。
最终,一个来自地狱的声音毁掉了他最后的希望。
“国舅爷办事果然效率,才这点时间就把任城王给解决了。”
居然是墨清修!
或者说,果然是墨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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