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独孤元义不服,连对独孤皇后的强势曾有微词的言官们,看到现在乌烟瘴气的皇宫,也一样为他们鸣不平!
“可是心里不舒服又怎么样!他毕竟是皇帝,是天子,我们做臣子的就算恨得牙痒痒,还是得顺从天子的旨意!连最得宠的陈国公主都会因为陛下的一时不喜,许婚给了墨清修这禽兽不如的东西!”
说到这里,独孤元义拍案而起,骂道:“难道皇室就养不起一个不愿嫁人的公主吗!”
虽然按照汉家的规矩,陈国公主有些飞扬跋扈,但在鲜卑人的道德标准里,她却是个可爱的姑娘,率直美丽,敢爱敢恨。她和南唐世子的爱情悲剧,不知让多少怀春少女少年泪湿枕巾。他们坚信公主会在思念中度过余生,却没想到——
陛下竟然把公主赐婚给墨清修……这个卖主求荣、做出无数禽兽不如的事情的混蛋!
好在情绪虽然激烈,倒还有几个人保持着清醒,小心道:“君命难为。国舅爷,你还是别想太多了。”
独孤元义哼道:“我当然不会想太多,只是前几日收到一个消息。”
“消息?”
独孤元义又喝了一碗酒,道:“国师和金仙火并在即,皇后姐姐希望我们能做出一些事情,助太子早日登基!”
“啊!”
虽然都对今上有些不满,可听独孤元义突然把话挑明,众人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沉默中,不知道是谁带了头,拔出一把刀,插在桌上,道:“这次连番败仗,回京以后不死也得脱层皮!还不如跟着国舅爷,干一场大的!反正——砍头不过碗大的疤!”
有了带头人,其余几个也都纷纷拔出割肉刀,****桌,宣誓效忠皇太子。
……
……
一队马车正沿着盘山羊肠道缓缓前行。
车队由二十多名骑士并一辆黑马车组成。
骑士们全身铠甲,半张脸用护具遮住,被拱卫在中央的马车,似乎惧怕光线般,所有的缝隙都用黑布遮得严严实实,帘后不时传出男子的痛苦呻吟声。
突然,马车咯到石子,还未颠簸,就听车内人不耐烦道:“怎么回事!”
声音严厉中暗藏中气不足,可见此人虚火过旺,已经快烤焦了。
虽然主人是个病秧子,骑士们却不敢怠慢,忙勒住马,回到马车边,禀告道:“遇上了一些阻路石子。”
“那到了没有?”车中人不耐烦地问道。
“禀告大人,还需要两个时辰才能抵达!”
“那还不赶紧出发!”
车中人愤怒地喊着,若不是身体已经强弩之末,怕是已经冲出马车,一通恶骂鞭打了。
伺候身旁的都是跟随他数年的亲信,晓得墨太尉自从在黄河岸边莫名吃了一次亏以后就变得喜怒无常,且身体虚弱日甚一日,每隔两天就得全身泡在冰水里,各种补品不要钱地喝下去,身体却只是越来越虚弱。
这一次,也不知为什么,居然硬挺着病骨来扬州,说是国师的命令,必须做到。
骑士们其实知道,国师对他并不是多喜欢,只因为黄鹤真人宠爱,所以太尉也就因此作威作福起来。一路上官员沿途接应奉上冰水降温,可惜兢兢业业却难逃喜怒无常的鞭打!
黄河岸边的仙子怎么就没有把这恶心人给一刀捅死!
骑士们不止一次地腹诽着。
因为太尉受不得半点热,一路上都是白天休息晚上行路,稍微有一点光亮或是暑气漏进马车,都会引起雷霆大怒。
可惜腹诽归腹诽,他们的身家性命和荣华富贵都暂时还系在他身上,再多的气,也得咬牙受着。
一通检查后,马车再次出发,车轴轧过石子路,节奏分明。
但在黑夜里却也有着另外一些不和谐的元素。
车道旁不过半丈距离,埋伏了几个黑衣人,其中有个十余岁的少女,双目冷冽,手持双刀,蓄势待发。
一触即发时,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地拍在了她的肩上。
“师尊?”她转过头,惊愕地喊道。
李玉暖没有移开手,她说:“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间。”
“可是——”
高翠云不服,她想把这个恶棍千刀万剐。
但李玉暖搭在她肩上的手却也始终没有松开,因为无法挣脱这只看似轻柔其实千钧的手,高翠云只能眼看着马车渐渐驶出攻击范围,眼里全是愤怒和懊悔。
“为什么!”她痛苦地呻吟道。
李玉暖道:“因为一刀捅死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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