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虽然已经结束,但在江南始终有着强大的民众基础,何况拓跋皇朝连绵两年的镇压行动,早让星火传遍整个荒原。如今凤凰现世,天降巨石,横戈登高一呼,可谓四方响应。不过几日时间便把偌大的江陵城夺下,“逼”得江陵王带上妻妾在卫队的拱卫下连夜逃亡长沙小王国。
但是江陵城内形势一片大好,并不代表义军内部就没有矛盾。
借助术士假造吉兆一事,让横戈的名声达到了新的高度,同时也引来了几乎所有人的愤恨。曲柳两家早就不满横戈伪造公主揽了大义名分,何况这次假造的吉兆竟是如此明白露骨,直言横戈将会做皇帝!
简直——
是可忍孰不可忍!
结束军务会议的柳武恒怒气冲冲返回家中,妻子柳段氏急忙跟上,一边伺候他脱下外袍,一边命奴婢抵上浸满冰水的手帕。
柳武恒接过手帕,随便擦了擦面孔,就把手帕扔给奴婢,骂道:“横戈这个小人!若不是仗着公主是他找来的,柳家和曲家又内杠不断,他怎么可能上位!如今混出点人样了,居然对我也颐指气使!你是没见到今天开会时那个样子,根本就把自己当皇帝了!混蛋!”
柳段氏闻言,宽心安慰道:“二郎莫要生气,横戈此人面相凶狠嗜杀成性,虽然能成霸业,到底寡德福薄,坐不住江山万年的。”
“夫人,话是这样没错,可是看到他那张一朝得志得意忘形的面孔我就满肚子火气!”柳武恒气愤地说道,“如果不是我柳家男丁死伤太多,曲家正统更是已大半战死沙场,哪轮到这流氓坐在主帅的位置上!”
“夫君且放宽心,这等无义小人,也就一时的威风。”柳段氏安抚道。
柳武恒闻言,也是一声叹息,道:“却不知曲兄现在如何。想当年我们两个并列金陵大害,每日只知道游手好闲勾栏斗气,一掷千金,做了许多的荒唐事。如今想来,才知往日种种不过幻梦一场。”
柳段氏闻言,也是一声叹息:“那日金陵城破,到处都是火光和杀人,若不是曲公子仗义送我出城,我多半早成了刀下亡魂……只愿他吉人自有天相,凡事能逢凶化吉。”
柳武恒道:“是啊,我们两个好胜斗气了那么多年,临到生死关头却是他不计前嫌救了你的性命,让你我有再聚的机会,当真是……如此想来,却是我对不起他太多了。曲家的事情……也怪我沉不住气,忍让几分又何妨!现在这小人上位的姿态,得不偿失啊!”
柳段氏道:“夫君不必自责,夫君若是那日在战火中遇上他的父母家人,也一样会拔刀相助。”
“但是——我到底欠他太多了!”柳武恒叹息着说道,“对了,你安插在长宁公主身旁的眼线,近来可有什么发现?”
柳段氏闻言,看了眼左右,侍女们心领神会地退下,她也压低声音道:“眼线来报,说是她和横戈的关系,似乎出现了裂痕。”
因为不屑长宁毫无公主风范,又甘心被横戈掌控,与夫君私下谈论的时候,柳段氏从来都不愿称呼她为公主,只以“她”指代。
“终于出现裂缝了吗?可惜她不是真正的长宁,注定成不了大气,就算她因妒生恨,最终还是会输给天性的软弱。”曾经驰骋欢场无往不利的柳武恒冷冰冰地说道。
柳段氏对此却是不以为然。
“夫君你错了,越是小女人,因妒生恨后爆发出的邪恶就越可怕。她确实既无能也软弱,但是……想要捅刀横戈这种自大狂妄的男人,最可能成功的却是她。”
“夫人的意思是——”
柳段氏笑道:“勾栏妈妈常用药让女人不能生育,我们也可如法炮制,只是这一次,对付的却不是女人,而是……”
柳武恒听到这里,心照不宣地笑了。
“夫人,我听说横戈延请的李嫣和许媛都是极厉害的药师。”他提醒道。
“术业有专攻,何况厉害的药师大多骄傲,不屑干涉男女的那档子事。最重要的是,李嫣和许媛都生得千娇百媚,她防备她们还来不及,哪会和她们推心置腹?这一剂药下去,就算弄不死横戈,也能让他们彻底翻脸。没了长宁公主这张牌,若是再战局失利,横戈就成拔牙的老虎,威风不了几天!”
……
……
“柳夫人求见本公主,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贵妃榻上,长宁慵懒地斜躺着,齐胸襦裙露出大幅****,深红薄纱制成的外袍松垮垮地勾着肩膀,大半都拖曳在地。
柳段氏坐在下首,她根本不喜欢长宁这有辱皇家的轻浮作风,但为了丈夫和家族的大计,她唯有忍着恶心,笑盈盈道:“妾身前来拜访公主,其实是有两桩喜事要和公主分享。”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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