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一黑,再睁开视野内充满了紫金灵竹,李玉暖这一次没有丝毫的惊讶。她撑起身,晃了晃脑袋,发现头部有些沉,随即取下紧贴着脸的青铜面具。
她依稀记得被面具上附着的魔尊意识入侵前的细节。
因为担忧李夜吟,她不顾凤清德的阻挠执意前往冲突处,却没想到诱魔镯突然脱体而去,以致神识恍惚,被面具内魔尊的记忆入侵。
回想此次通过魔尊的眼睛看到的点点滴滴,李玉暖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结构与北冥冰宫有相似处的天宫、和魔炽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太常、酷似容裔的帝尊、让人联想到上古女娲的有风族、以及……魔尊……和琉璃小蛇同名……
联系北冥冰宫前得到面具时看见的白衣魔尊的幻象,以及至今仍不时侵入梦境的驾血海而来身穿爬满蛆虫的尸衣的神灵……
李玉暖打了个冷战。
冥冥中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线,穿过万年的光阴,将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一起。
她看了眼躺在脚边的面具,神秘的线条因为斑驳的铜臭的装饰,竟狰狞仿佛魔鬼咧嘴大笑,让她不寒而栗。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她迁怒地踢了踢面具,青铜撞击黑石,发出沉闷的嗡声。
李玉暖顿时清醒过来了。
她不该动怒,面具展示给她的东西虽然驳杂无序,却无一不是真实。
何况她身边还有凤清德、月华这两个万年前的亲历者,虽然都是十句话里起码九句撒谎的老狐狸。
一定要从他们口中撬出秘密!哪怕只是为了我自己!
这样想着,李玉暖走到石槽前,捧水梳洗,冷不防看见光秃秃的胳膊,终于想起为何从醒来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月华不见了,山洞里充斥着凤凰的燥热火气。
“月华……”她沉吟着,猛然意识到自己迄今为止并未在魔尊的记忆里看到月华的存在。
他……究竟是谁?
并非李玉暖多疑,初次见月华时,他便以鬼面魔尊的挚友自居。既然是挚友,为什么魔尊的记忆中没有他的部分!
但如果他根本不是魔尊的朋友,又怎么得到魔尊的功法?
回想他偶尔的自相矛盾,李玉暖心中越发地怀疑了。
正当心潮起伏几次走到洞口欲闯出时,却见洞外灵力流动突然加剧,是将魄来了。
“师祖。”
李玉暖急忙隔着结界前辈行礼,后者哼了一声,随手一挥,将结界消除。
他一脸严肃地走进山洞,看他步伐沉重,李玉暖不由地心中一凛,莫非他已经知道她违背禁令破坏结界的事情?
可惜将魄不说话,她也只能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
她生来高挑,这几年又正当长身体,何况将魄始终维持着少年体型,两相对比,已经高出将魄半个头了。
然而就算高出一个头,她也不敢在师祖面前托大。
如此心怀忐忑地一路跟着,走到黑石台前。
将魄看她胆怯,于是微微一笑,指着一旁郁郁葱葱的紫金灵竹,道:“灵竹养得不错,益谦长老可以放心了。”
“……麒麟年幼顽劣,若是有冒犯太上长老处,还请……长老不要计较。”李玉暖胆战心惊地说着,她知道这竹子是麒麟从后山秘境抢来的,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太上长老林益谦的东西。亏得太上长老宽宏,居然没有计较。
将魄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手一挥,银色的镯子在空气中划了条弧线,落在李玉暖手中。
“这——”捏着冰冷的镯子,李玉暖的心前所未有的慌乱。
将魄道:“物归原主。”
“多谢师祖。”李玉暖颤抖着嘴唇道,她知道将魄少年外形,其实颇有城府,只要不伤及宗门利益,对门下弟子的大部分事情都视而不见。
虽然早意识到将魄晓得她怀有小秘密,但直到此刻,被对方用浑然天成的天真无邪眼神注视时,她才真正体味到这位少年师祖的斤两。
“这镯子是难得的法宝,可不要再随便弄丢了。”他温和地说着,李玉暖只觉心里慎得慌。
“……多谢师祖归还……”她手足无措地说着,完全猜不透将魄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倒是将魄,看她面色虽然镇定,却是双手颤抖,握物不稳,晓得她此刻惶恐不安,于是也不弄玄虚,直切主题道:“渊默长老暂时不会回莲花峰。”
“真的?!”欢喜脱口而出,李玉暖猛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忙掩饰道,“为什么?”
“因为这个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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